他三十多岁的大福晋。
此时正好让阿巴亥有了指挥众人的权杖。
果兴仁刚刚接过宝剑尚未回应她,便听得一声怒吼近在耳畔:“杀!”
血如流水马如龙,文搏浑身浴血撞进前方下马引弓的鞑子巴牙喇兵当中,刚刚陆文昭一炮打中城门让鞑子前队有些慌乱,于是临敌最后一轮齐射力道准度大幅下降,文搏花的精力比第一轮更少,轻易就挡住地方攒射杀了进来。
到了这时候鞑子的这两个牛录就有些显得拙劣,前头巴牙喇兵还能奋力抵抗,后面的披甲人带着包衣阿哈们就软弱许多,完全没有当时在路上被文搏劫道的那个牛录硬气敢战,面对骑着高头大马杀进来的文搏和家丁居然还迟疑了片刻,才拔刀还击。
战场之上瞬息之间就是几十条人命,哪里等得他们疏忽?
文搏奋起神力右手持枪戳刺横扫,左手拔出早就沾满血肉骨骼碎块的骨朵一个劲往下勐砸,鞑子里最勇勐的巴牙喇兵虽然手持硬弓身披重甲,但是绝少带有长兵器,这下被文搏冲杀近前根本不能还手,当他身后家丁冲进敌阵的时候,谁都知道,局势难以挽回了。
“不能退!他才几个人,杀了他!”阿巴亥红了眼尖叫着命令属下扑上去厮杀,果兴阿也不敢再去调人拆炮了。他们死了也就死了,战场之上对敌而亡,野猪皮都不会拿他怎么样。
可若是阿巴亥失陷敌手,谁会管他们这几个牛录如何承受野猪皮的怒火?
所以果兴阿果兴仁两人对视一眼,直接出手拉住阿巴亥坐下马匹的缰绳,裹挟着她便要脱离战场,前方还在奋力迎战明军的后金戍卒气势立即跌的无以复加,许多鞑子哭喊着问道:“大福晋要抛下我们吗?”
“你们疯了!这里挡不住大汗回来一定会抽你们一百鞭子!”
果兴阿果兴仁两个心里想着的是,若大福晋死了或者失陷了,等待我们的就不只是一百鞭子了。
阿巴亥连撕带咬也强逼着那两个牛录额真回去对阵,奈何她一个女人家再是擅长机变也抵不过两个女真汉子,两人一齐策马夹住阿巴亥坐下马匹,抢过缰绳转头就往内城退去。
厮杀中文搏眼观六路,当然不会放松对于阿巴亥的注意,他一开始的意图就是为了这人,只要鞑子贵人死了,他们的指挥必定混乱,乱战之中文搏如鱼得水,正好趁势击溃后金留守在赫图哈拉最后的编制。
眼见阿巴亥要逃,哪怕身边鞑子这两个牛录战意衰退文搏也不准备继续厮杀,他看着后头明军不断涌入外城,看守城门的那个牛录已经抵挡不住,文搏振臂呼喊,让陆文昭别管弗朗机了,尽快带人赶上接住阵势,自己用骨朵轻轻敲打马臀,示意转向追杀阿巴亥。
文搏要走谁能留得住?他双腿夹住马腹部手里各提一把兵器,往来盘旋好似雄鹰扑食,长枪骨朵在他手里全都当做棍子使,一下子砸到后金士卒、军官们头上,多好的精锻铁盔都瞬间凹陷变形,巨大的力道将他们的脑浆鲜血连带着眼球一起冲出帽檐,血淋淋让身边同伴不由胆寒。
见着这位杀神即将离开战阵还要再屠戮一轮,许多鞑子甚至想放开阵型想让他赶紧出去,还是巴牙喇兵们奋力对敌才好险维持住战线,否则文搏回头一个冲锋他们这队人马当场就得崩溃。
脱离敌阵,外头厮杀声愈发激烈,沉炼此时没有在正面战场杀敌,而是领着一干明军拿着火把四处纵火。
解救的明军俘虏里头有很多正面作战没法指望,沉炼也不能放任他们在一侧添乱,于是按照之前安排,将他们组织起来让他们跟随自己放火,给本就混乱的后金方面造成更大动荡,使他们左右为难。
火光之中,穿着一身棉甲的阿巴亥坐在马上被两名牛录额真夹着逃窜,内城城门上几名仅剩的后金守卒正在指挥着临时披甲的健妇、仆役们拉开城门放他们的主母进城避难。
有机会!文搏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突入内城的时机。
两名牛录额真让属下在前头拼死抵抗,自己带着阿巴亥逃离有些让文搏难以理解,但是对他们而言,阿巴亥才是最重要的,反正到时候关上内城城门之后守城绰绰有余,若是阿巴亥失陷在外,那他们多少脑袋都不够砍。
外头的鞑子士卒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哪怕看着阿巴亥离去士气骤降也继续抵抗。
但是此时他们要进内城给了文搏机会,文搏在火光中露出诡异笑容,让不少看过文搏杀敌之凶残的人感到愈发畏惧,连连让开位置不敢阻拦。
这下文搏势头更勐,谁都想不到文搏居然要越过内城前的战阵,赶上即将进入内城的阿巴亥。
陆文昭带着兵马赶到,立刻指挥属下投入厮杀,自己领着一干刚笼络不久的当做督战队在后头踩着篷车上的金银压住阵脚,哪怕是不胜即死的局面,也难免有明军士卒妄图逃跑,战场经验丰富的陆文昭可不会像文搏那样忽略细节。
他张目一看就见着文搏即将追上阿巴亥,前头堵截文搏的后金士卒奋力阻拦,兴奋之下带头用他那不熟练的女真话呐喊:“投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