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谷志岩回答，人群之中传来了一阵骚动。
众人闻声看去，一大批穿着朴实白眉白须的老者，肩上还挎着一个古朴的木箱子。
带头的老者便是全皇城最有名仙草堂的乌老大夫，听闻是和宫中刘太医一个师父。
本事甚至更胜一筹。
这些人对莫九苼这段时的流言，有所耳闻。
对于今天王府的人突然去请他们过来的事情，心中也是有数。
一见莫九苼就直接恭恭敬敬的行礼。
“既然大家都说本王妃红杏出墙，肚子里还揣着野种。”莫九苼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全皇城的大夫都在这里，还麻烦诸位为本王妃一一诊断吧。”
原本还有些躁动的人群，再次陷入了寂静。
只是一瞬间那些安静下来的狂生，再一次发言煽动，“谁知道是不是你让人威逼利诱，仗势欺人。”
此话一出也有人开始应和，可已经有好些人闭嘴并未参与。
面对这样的情况，莫九苼丝毫不在意，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哦，对了。”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身后的人说道：“去将府上贵宾楼神医也请来吧。”
“都请楼神医了……”
“我都说了这件事情多半是假的，你偏要来，现在好了。”
“楼神医向来不畏权贵，此刻定王妃请楼神医来结果一看便知。”
不得不说楼神医的名号还是很好用的，这些人能怀疑这些大夫是否和莫九苼同流合污，可绝不会怀疑六国神医。
不等楼神医到场，莫九苼已经命人搬来了小桌子和椅子，那些大夫一个个顺着上来给莫九苼诊脉。
所有的大夫上来都是一个反应，先是慎重、皱眉，叹气，摇头……
就好像是事先约好的一般，说辞也大相径庭，“王妃中毒时间太长，毒素淤积，原本好生调理静养着还能有个五六年，现如今几次经历大劫……身体还未好透，又过度操劳心身俱疲……哎……”
“休养的好的话，多则一年半载，少则三五月……”
随着一个个大夫上来都是一般说辞，下面的狂生最关心还是流言的真假。
实在是忍不住，大声询问，“大夫就说她到底是不是有了身孕？”
已经为其诊断过的大夫，差点没气出个好歹，语气也不算好，“身体的底子都坏了个透彻，莫说身孕，就连房事都够呛。”
“要我说你们这些酸馊的书生就是听风是雨，也不动动你们那腐朽的脑子想想，谁用命来贪欢！”
这说话的大夫还算是礼貌，乌大夫直接就回怼了过去，“我看你们就是闲的，就该通通抓去边疆干挨鞭子，人家定王妃将唯一活命的机会让给定王，你们还在这里放屁。”
“也亏得是王妃心善，换作老夫直接报官，通通吃牢饭去吧。呸——”
先前他对莫九苼主动放弃治疗自己的事情就是半信半疑，此刻却是不得不信了。
楼神医的确在府上为定王治疗，而莫九苼的确也是命不久矣。
带头的狂生他也是认识的，不过是个中了空头举人，面圣第一天就被派到偏远地带守道观，没两天就受不住辞了官。
白瞎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这下子台阶下的人全部面上都挂不住，甚至已经有人开始高声道歉。
还有些书生心中愧疚，已经开始对着莫九苼磕头。
楼神医一来便见到了这一幕，心中要说不震惊是假的，可更多的则是失望。
先前他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些人，本就等着看笑话。
其实现在这种情况楼神医出不出来都已不重要了。
原本在为莫九苼诊脉的大夫一见楼神医就连忙起身让位，楼神医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为其诊脉。
众人屏住呼吸的静等，最为紧张的还是那个名带头的狂生。
“王妃中毒时日已久，若是老夫出马也只能延续十年不到的寿命。”虽是不情愿可现在人已经被扣下了，只能办事。
更何况那么多大夫都已经诊断过了，总不能为了诬陷这么个命不久矣的女人惹的众怒。
“现如今不过一年半载可活，至于身孕更是无稽之谈……”
“不，不可能！”谷志岩慌了，急道：“若是没有身孕为何会与男子同住，又为何会到处采买酸梅子，有经验的老妇都知道这玩意可是身孕女子最爱！”
谷志岩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准备孤注一掷。
那人明明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些大夫肯定收了好处。
可现在无论是他在说什么，周围的人完全无动于衷甚至已经有了远离的趋势，很快谷志岩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
莫九苼静静的坐着，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一边的秋实呵斥开口，“王妃每日与苦药为伴，就爱吃点酸梅子压压苦味，这倒成了你们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