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苼抬步前行,身后的侍女丫鬟稳定跟上。
围在定王府外的人,就看到了一个端庄华丽的女子,嘴角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一步一步往外走。
见里面出人来了,那些狂生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大门完全打开时,莫九苼正好走到门口,脚步一顿,眼眸一扫,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很好,这些人还知道怕。
莫九苼满意的颔首,抬脚踏出门槛,站在大门口,居高临下的打量台阶下的人。
语气礼貌温柔,又平易近人面上也是得体温柔优雅的笑容,说出的却是责怪的话,“就是你们,堵了我定王府的大门?”
“你是何人?”有大胆的狂生上前询问,眼神放肆的打量莫九苼。
这种话并不需要莫九苼亲自回答,春华上前呵道:“大胆,谁给你的权利直视王妃娘娘,还不快跪下。”
“王妃?”那狂生一愣,随即愤怒道:“那个水性烟花的女人就是你!”
“定王殿下是整个花晟国的救世主,你能嫁给定王殿下是你百世修来的福分!”那狂生指着莫九苼就开骂,“你竟敢做出这副腌臜事,还胆敢留下孽种,还用重病重伤来做掩护!”
“像你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为我们的救世主讨回公道!”
那狂生果然精通煽动之道,一句话便引得众人附和,打破了莫九苼刻意制造出来的威压。
一群人闹哄哄的,你言我一语,春华张嘴,可还没有开口,声音就被湮没。
眼见局面马上就要失控,莫九苼重重的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她的身上。
“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王妃的清白之身。”
这件事情解决方法说简单也简单,这个时代的闺中女子都有点守宫砂的习惯,原主也不例外。
只需要将守宫砂亮出来就可以,但也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缘故,女子当众裸露肌肤和出轨没啥区别,也是要被浸猪笼……
这就是个死循环。
狂生不屑一笑,连连出声,“你还敢说自己清白,若不是红杏出墙,你怎么可能肚子里揣着野种!”
“若不是揣了野种,怎么会大量购买酸梅子!竟还用身受重伤这等拙劣的借口隐瞒。”
“我要是你,早就解了裤腰带上吊了。”
莫九苼终于知道这件事的源头是什么了,就为了那几颗酸梅子。
“是我小看了你的胆量,不仅信口雌黄,现在如今还污蔑本王妃欺君。”
“本王妃的伤病,乃是刘太医亲自诊断,满皇城甚至皇上也知我身体不适。你是个什么东西,需要本王妃用命去骗你?”
莫九苼这次开口,直接将污了她清白的事情,上升到了欺君之罪。
那狂生一愣,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接话。
莫九苼傲慢地扫了一眼,放柔语气,“你们不惜以下犯上,挡住定王府大门,一时半会也不舍得走吧。来人,搬把椅子来,本王妃的伤还没好利索。”
大门口,台阶下的人,不知道是被莫九苼身后的侍卫吓到,还是被莫九苼的话吓到,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侍卫反应迅速,眨眼就搬来了一把椅子,莫九苼看也不看,在春华秋实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坐下去的瞬间,莫九苼似乎听到了有人倒吸冷气。
有那么一瞬间,莫九苼觉得自己这个逼装的到位,都快装成武则天女皇了。
和煦温柔的语调敲击在众人的耳膜上,脸上气定神闲眸中更是坦坦荡荡,完全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去,将皇城中的大夫全部请来,来为本王妃证明清白。”
眸子在众人身上淡淡扫过,“现在说说,你们冒着杀头的危险,聚在定王府门口闹事,到底是为什么?”
见这一场景,又是侍卫又是请全皇城的大夫,有眼力见的人已经准备暗戳戳的偷跑了,却直接被早早准备好的侍卫挡了回来。
之前脑袋一热没想那么多,现在他们冷静下来才发现,他们所做的事可是杀头的大罪。
刚开口的狂生,见有人动摇,忙大声道:“王妃娘娘,你别吓唬我们,我们并非冒犯定王府,我们是为花晟救世主讨回公道,是为天下百姓请命。”
“讨公道?为天下百姓请命?”声线温润,很悦耳,礼貌却带着几分疏离,不疾不徐地重复着方才的话,“这位大人还是……公子?我要怎么称呼你。”
狂生脸色微变,听闻莫九苼这满不在乎,甚至是轻蔑的言辞,一个个面露愤慨。
可莫九苼完全不放在眼中,她不是皇子,不是王爷,更不需要礼贤下士。
但被点名的狂生甚是满意,张狂道:“学生永泰谷志岩,五年前中了举人。”
“原来是举人啊。”莫九苼似乎恍然大悟,半晌眼中多出几分玩味,“既然有功名在身,应该知道见本王妃要行礼吧,冲撞了本王妃是何罪?”
莫九苼双手随意的放在两侧的扶手上,只是简单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