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朝都皇宫。
“刺客——抓刺客,保护皇上!”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大殿,女眷们尖锐的呼救声伴随着宫女太监们吓得四处乱窜的身影,整个大殿顿时一片混乱。
舞姬抽出剑刃的那一刻,她便意有所感,待一众刺客前去刺杀皇位上那位真龙天子之际,她便已经来到了公主身边。
沈青拿起公主手中的银箸,转动手腕一个格挡,刺客的剑刃就被她阻挡开来,她的眼神骤然一片森寒,看向刺客,抬起手中银箸——
“大姐头,留活口!”少女清越干净的声音响起。沈青闻声,手中银箸换了个方向,只见两根银箸从她手中脱手而出,下一刻,一声闷哼划过,那名刺客已经被银箸一左一右穿透肩膀狠狠钉在了大殿柱子上。
沈青面无表情,上前一把扯掉刺客的面纱,面纱后面是一张雌雄莫辨的面容。
从刚刚开始,这位领头的舞姬便透出不同寻常的气场,这场刺杀,明面上是去刺杀皇帝,而真正要杀的,其实另有其人吧。然而,就在刚刚差点被杀死的倒霉丫头,此刻正偷偷朝这边张望。
沈青与刺客四目相对,就在刺客刚要有所动作时,沈青眼疾手快卸掉了这人的下巴,她冷冷一笑,“公主殿下要留活口,怎能让你就这么死去呢?”
剩下的刺客也被就地伏诛,皇帝身边有名震天下的金吾卫,普通刺客根本就是自投罗网。剩下一个满身浴血的黑衣刺客,目光不经意间看向沈青这边,在这混乱的场景中丢下一枚令人手脚发麻的烟雾弹,仓皇逃脱。
而在一片烟雾中,沈青不着痕迹地往那刺客身上弹去一滴水珠,水珠渗透进布料中,不露一丝痕迹。
待一切恢复平静,龙椅上的那位勃然大怒,一把摔碎面前使者刚刚进贡的赤金琉璃杯,指着一众参宴来宾,“查!给朕仔仔细细地查!将乾清宫封锁,所有人都不得踏出乾清宫半步!把进献舞姬的齐国来使通通打入大牢!”
“诺。”一众金吾卫出列,收拾残局,控制住一众大臣,几个上前将衣着打扮颇有一番得道高人气场的三人押送出去。
其中一位面露惊恐,“陛下,我等冤枉,望陛下明察秋毫!”
皇帝露出一抹阴损的笑容,“自然,查明真相后,自会让你们身体完好无损的出来。”只不过,到时不知是死的还是活的了。
大臣们大气不敢多出,有个胆子小的女眷被刚刚血腥的场景惊吓到痉挛,实在忍不住,泄出几丝哭腔,在这过分安静的大殿中分外突兀。
龙椅上的那位猛地将视线看向那位女子。
目光骇然,像头野兽。女子一下子被吓得失去了自控能力,哭喊声渐渐传出,身边的大臣身子骤然僵硬,狠狠捂住自家女儿的嘴。
那位大臣猛地跪了下来,他一跪,所有人都跟着颤颤巍巍跪了下来,除了角落里的沈青几人,大殿上跪满了身着各色朝服的官员。
那位顿了半晌,目光如冰冷的毒蛇,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被捂住嘴满脸是泪的女子,突然,大殿上响起神经质的笑声,“呵呵呵,呵呵呵......”
他悠然地倚靠在龙椅上,声音中带着几丝揶揄,“司马爱卿,家中女儿甚是可爱,怎的藏得如此之深呢?”
说罢,他给一旁的太监递了个眼神,太监上前,一把将被司马宏护在身后的女子拉了出来。
“囡囡——”司马宏面露惊恐,想去上前抓住女儿的衣袖,但抬眼不经意看到太监眼中冰冷的目光,整个人顿时怔在原地,再也不敢多动一下。
“呜……”女子狠狠抿住嘴唇,不让自己再出声音。知道自己今天闯下弥天大祸,她再也不能连累家人。
皇帝哈哈大笑,似是着实喜欢这位姑娘,这一天之内,头一回下了龙椅,走到女子面前,似乎在认真端详。
女子不敢抬头,她颤抖着对面前的人行了一礼,“陛下……万安。”
“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女子面前响起,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男人打横抱起,“今日朕喜得贵妃,心情愉悦,众爱卿打哪来回哪去吧,哈哈哈哈——”
一场刺杀闹剧以这等方式收场了。
沈青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这位天子,五十岁的身体,二十岁的容颜,体内各类妖气横行,周身怨气冲天,没几年可活了。
但愿不会出现她无法预料的情况。
——
一间敞亮的房间,阳光透过头顶上方的琉璃板打在面前的大床上。
这间房间看似十分普通,甚至带着几丝奢靡的味道,但那挂满一整面墙的道具,都在道说着这间房间的不平凡。
而那位刺客,此刻正仰躺在大床上,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无法动弹分毫。
而这条鱼目前正被两个截然不同的美人肆意打量着。
“大姐头,为何不将他交给父皇的金吾卫审讯呢?”
公主魏瑾裳生着一张俏丽明媚的面容,和她病态恶毒,一心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