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惯了刀尖舔血买卖的薛炼,大剌剌一坐,只管观刑,其他的事都交给毛彪去办了。
毛彪在放刑具的案桌旁来回转悠,看了看各式各样的刑具。不必一一介绍,总之看一眼,吓都能把人吓死。
他拿起一柄匕首,摸了摸刀上的放血槽,吹了口气,道:“先剜下一块肉来,浇上点盐水,怎么着?”
众兵士听了,立马上来,各拿起一柄小刀,向绑在架子上的人犯扑了过去。
赵吕氏当场就昏死过去了。还有身旁的丫鬟柳儿,眼睛一闭,软软欲倒。
可惜她的手被绑在了高过头顶的横杆上,硬是把她扽在架子上,挺尸一样的瘫在那里。
赵星河则微微摇头,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只有赵寻,也不管不顾了,大声叫嚷:“要杀先杀我,你们听好了,孙子,我是你们的爷爷。”
毛彪“呦呵”一声,龇牙咧嘴道:“小子他妈属驴的,那就先刮了他。”
听到吩咐,手下的兵们一齐上去,一人只一扯,赵寻的胸怀就敞露无衣了。另一人右手紧攥着匕首,平平地,向赵寻戳了过去,眼见是要剜下一块肉来。
赵寻闭上了眼睛,认命了,他来不及思想自己穿越来的意义,只有一个念头一晃而过:死了,再穿回蓝色星球去......
“住手。”霍地,从薛炼的身后传来洪亮的一声。
尖刀一顿,刀尖已然停留在了赵寻胸膛前。
众人回头一看,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龙牙卫的一名校尉。
“嗯?”薛炼诧异,“麻麻屁,怎么个意思?我是老大呀,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敢喊我停手?”
毛彪亦是一愣,指着来人道:“你干什嘛?”
快步而来的校尉名叫秦锋,斗胆上前,抱拳道:“启禀都统大人,小的秦风冒昧参见,只为一事,非同小可,这人,不能用刑。”
“神马意思?”薛炼吸了一口莫名其妙的凉气,道:“不能动刑?为什么?”
秦锋道:“正是。大人呐,小的刚得到线报,这剑的来历成疑,弄不好,此人正是冠军侯的传神之人,是将星,而不是盗剑的贼人。”
“啊?咳咳咳......”薛炼和毛彪闻言,那是接连的咳嗽,差点没把喉咙给咳出来。
“你再说一遍。”薛炼诧异道。
秦锋只好将话重复了一遍。
毛彪上前来,一把揪住秦锋,喝问:“你胡说八道,你是听谁说的?”
话要从头说起,说这个在想当初......(呃,这是相声《八扇屏》的起头,开个玩笑,哈哈)。
说在赵家被抓捕的当日,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赵家附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霍门第一高手——岳子茹。
岳子茹是来过赵家的,她老鹰捉小鸡般追着赵寻来的,也就算是认了门。那一日,龙牙卫缇骑尽出,把赵宅围得水泄不通。
这么大的动静,一时间传遍京城的各个市坊。岳子茹闻听后,再一打听,据说是龙牙卫的人从赵家抄走了一把剑。剑很神圣,听说有高官捧着剑离开的。
于是,岳子茹立马“飘”到了赵宅,当时,赵宅已是人去宅空,连哭嚎声都听不见了。
把几件事一串联,岳子茹意识到了那小子,“缘”来在此。当务之急,是立即赶回山上,将此事向掌门汇报。
她赶回郊外的山上,见到了华承夏,急急将经过一说。
华承夏霍然起身,睁大双眼,暗叫不好。
这可是他费尽心思一心要找的人;这可是战神的传神之人;这可是黎国的一颗将星;这可是他物色的,将来会成为自己接班人的人。怎能被朝廷的鹰犬给暗害了?
华承夏立即决定,召霍门在京的所有门人聚齐,商议解救赵寻之事。
霍门,成立了近百年,传到华承夏手里时,已经具备了相当的规模。
现在的霍门,分为“十二魁、十八舵”,具有门人三千之多。
十二魁是十二个高手或奇人,其中“四朵玫瑰”就是其中之四,而岳子茹就是四朵玫瑰中的紫玫瑰。
十八舵,就是霍门三千多门人被分成了十八个分舵。十八个分舵各有头领。经过严格的选拔和训练,霍门门人都乃是武林高手,抑或绝世奇人。
但霍门遍布天下,并不都在京城。目下在京城的只有四个分舵。收到掌门之令,四个分舵的头领及几个魁首,急忙赶上山来,汇集一处。
而四朵玫瑰中,只有岳子茹在掌门身边。另三朵玫瑰都是奇人,各自有所去处。更有甚者,其中的“黑玫瑰”,一个驯狼高手已经背叛了霍门,投靠狄国去了。
这是后话,眼前众头领聚齐,只等掌门发话。
华承夏便做出了安排:
其一,四个分舵头领立即召集所属门人待命,若是朝廷要杀赵寻,霍门必须揭竿而起去解救;
其二,立刻联系霍门在朝廷的内线,马上施以援手,莫要让赵寻惨死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