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薛炼所说,据手下参将毛彪汇报,蔡九的供词:
当日赵寻拿着剑去常乐坊和“天上来”赌场的人斗殴,持剑刺伤几个赌场的伙计。
虽然不敢肯定彼剑就是此剑,但据说,那把剑威力巨大,在剑风涤荡间就把几个伙计刺趴下了。
料想平常的剑也就稀松,不会有这般威力,是以可以断定,赵寻是提着战神剑去的。
那么根据时间推算,赵寻持剑斗殴的时候,正是战神剑遗失后的七八日,也就是说,即便有贼去了霍州盗剑,也没那么快速度能把剑带到京城。
又据蔡九所言,赵宅的管家张福称:那一日,赵寻被打伤,眼见是一命呜呼了,可他又鬼使神差的活了过来。醒来的时候,他从被窝里就取出这把剑来。
掐指一算,这一日,正是战神剑遗失的当日。
“这就奇了怪了,诸位,倘若如此,难道战神剑是从霍州直接飞到京城的么?”徐洪道。
众人默然。
太尉杨毅道:“还是先面圣吧,如实禀报。至于剑的来龙去脉,恐怕还得提审若干证人,再做定夺不迟。”
......
“砰。”李彻重重地拍了龙案,怒道:“想不到呀,想不到,居然是朕身边的官员,一个钦天监的小官,大胆包天,居然敢盗了战神剑。哼!”
见皇帝发怒,三位皇子和众官员并不敢插话。
李彻又道:“朕说过,要将贼人诛灭九族,挫骨扬灰。薛炼。”
薛炼一抖披风,拱手道:“臣在。”
“传旨,将赵家上下严刑拷问,朕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盗取宝剑的。”
“遵旨。”薛炼领旨,转身而去。
李彻睨了徐洪一眼,嘲讽道:“丞相呐,朕知道,你赏识那个贼子,并不存半点私心。”
徐洪正欲答话,李彻龙袖一挥道:“不要再说了,朕现在不想听。”
丞相面子被拂,场面颇为尴尬。
冷场下去也不好,大皇子李横上前道:“启禀父皇,依儿子的看法,审都不用审了,直接凌迟处死,诛灭九族。儿愿亲捧战神宝剑赴霍州,放回去得了。”
听此言,二皇子李迈瘪着嘴偷着乐,心道:“大老粗一个,不读书太可怕呀。”
李彻已是中年皇帝,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已是二十来岁的人,只有三皇子李哲不足二十岁。
其实李横之所以要立马处死赵家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爱财如命,所以蔡九是他的“下线”,通过放赌场给他进贡了不少财富。
当他得知赵寻是蔡九的对头,当时就来了气,机会来了,他便可以“借剑杀人”。
几个儿子的表情包都被李彻瞧在了心里。老大粗,老二笑,唯独老三面无表情,便道:“老三,你说说,该怎么处置?”
李哲想了想,沉着道:“启禀父皇,贼人该杀,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查明此案的经过为好。”便再不言语了。
“嗯。”李彻道:“如此,你们都先下去吧,待查明案情,朕要满朝文武观刑,以慑天下。”
......
龙牙卫诏狱中。
赵家人被关在了地牢的最里面,也是最独立的一片区域。如碗粗的木椽制成的栅栏将一个个牢房隔开,也将赵家人一一隔离。
牢内昏暗,唯有走廊里长明的油灯在释放着光亮。光亮忽闪闪的,给地牢蒙上了一层不可测的鬼魅面纱。
这里的空气污浊,闻到的尽是臭汗味混杂着血腥味。就在这样的气息中,薛炼带着人走来了。走到监栅外,薛炼一瞧,只见赵星河独坐在布满稻草的地上暗自发呆。
再瞧瞧旁侧一间,赵寻站在角落里,面不改色,不声不吭,只是在盯着自己。
薛炼回过脸来,道:“赵星河,你可知罪吗?”
赵星河情知进了龙牙卫的诏狱,那是阎王不收都不行的地方,已是心头麻木了,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再不答话。
薛炼向赵寻那间迈了几步,道:“你叫赵寻?”
赵寻点了点头。
“好大的贼胆,你肯认罪吗?”
此刻的赵寻仍是一头雾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不知所以呀!
他并不知道这些天朝廷发生了什么?赵星河也没告诉过他,他的这把剑和战神山的那把剑之间有何关联?
所以,“罪从何来?”赵寻说了这么一句。
“哈哈。”薛炼笑了,他身后的毛彪也笑了,惨笑,然后说道:“嘴还挺硬,你们不晓得,到了我这地方,甭说人的嘴了,就是鬼的嘴,也得服软喽。来呀!把他们拖出来,上刑。”
“领命。”一众龙牙卫的兵三下五除二打开牢门,直冲进去就要拿人。
赵星河已然麻木,由着众兵士把自己拖了出去,仍是一声不吭。
赵寻见老爹被自己连累,大喊:“阿爹,啊爹,不,你们住手。”
其他牢房已是哭喊声连成一片,赵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