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星河承诺观测天象,给出结论的第七日上午。
太平坊内马蹄急,秋风残。
一队队龙牙卫的兵从东西南北几个方向涌向了赵星河的宅子,立马将赵家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动静,一时间惊得是满城皆知。
龙牙卫参将毛彪却是兴高采烈,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最前头,对手下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赵家有鬼,今儿可要好好查查。你们都听好了,把这里都围起来,赵家的人,绝不能漏网一个。”
“砰”地,大门被撞开了。
赵家上下早已惊得面目惨白,都聚在了前院候着。
接着,便是龙牙卫的兵鱼贯而入,先将赵宅的人团团围住。毛彪拨开兵士的肩膀挤了进来,喝道:“赵星河是哪一个?”
赵星河已猜中了七八分,这会儿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只得踉跄出来,道:“属下便是。”
“剑呢?”毛彪的嗓音已带了些邪气。
情知是躲不过了,赵星河也不想再隐瞒,道:“在内院,我这就去拿。”
毛彪的目光已扫在了赵寻脸上,嘴一歪,道:“我们跟着他爹去拿剑,你们给我看好他这宝贝儿子。”
于是,一群龙牙卫的精兵押着赵星河去了后院,翻出了藏在床下箱子里的宝剑。
剑,在寒风中透着寒光。
毛彪拿着剑,仔细端详着。当他看到剑柄上刻着“冠军侯之剑”几个字后,心头一震,琢磨少顷,跑到赵家的屋里搬出一张桌子,把宝剑放置桌上,喊道:“冠军侯之剑在此,此乃镇国之宝,所有人,跪下。”
“哗啦啦”一片响动,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行礼毕。
毛彪走到赵星河跟前,问道:“剑是怎么盗来的?”
赵星河颤巍巍道:“剑是......是,啊不是盗取的,绝无可能盗取。”
“绝无可能?哈哈哈。”毛彪狞笑道,“来呀,把这一家人全给我绑了,带走。”
“慢着。”赵寻喝了一声。毛彪倒是一愣。
赵寻道:“这剑是我的,与我父亲和家人无关,而且这剑又不是偷来的。我不知道你们龙牙卫的人闯到我家来干什么?”
“呦呵呦呵?”毛彪怪腔怪调,“胆子还挺肥,理直气壮,面不改色。怎么顽石堆中,就出了你这么个宝石?乱草蓬蒿,竟有你这么个灵芝?嘿!......”
说着,拿起手中的雁翎刀,以刀鞘在赵寻的下巴颏上一点,又道:“实话告你吧,这剑是不是真的?什么来历?已经不是我这个小官能做主的了,你的下场怎样呢?也不是我这个小官能管得了的。小子,你直管跟我走就对喽。”
赵寻对战神山丢失宝剑之事一无所知,对朝廷正在缉拿盗剑者也是一无所知,此时见到龙牙卫这么兴师动众来搜剑,当然是一头雾水。
没得选择了,自己并没带来冲锋枪这样的金手指,能把这些人都给突突喽!面对眼前的一切,唯有选择屈服。如此,赵家全家老小在一片哀嚎声中被绑走了。
......
事关重大,不可马虎。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先要断定剑的真伪。战神剑神圣不可亵渎,所以基本上没有人能靠近这把剑。
唯有七个人例外,他们是被皇帝特批允许碰这把剑的,目的就是为了记录下剑的真面目。
这七个人就是三个皇子和三公,外加一个龙牙卫都统。
消息上报,李彻特派这七个人前去察看。
剑就摆在龙牙卫用兵司,薛炼是第一个赶来的,因为毛彪是他的手下。
当日蔡九找到毛彪,把张福卖主的消息报给了毛彪,毛彪不敢私自行事,先给龙牙卫老大薛炼汇报了此事。
薛炼得知消息后,起初不太相信,怎么可能战神剑飞到了京城,还被藏在一个小官家中?
所以他并没有亲自出马,只是派了毛彪带人先去搜查,没想到呀,果真搜到一把宝剑,而且还刻着那几个字。
等众位高官都到齐了,薛炼向诸位一拱手:“参见三位殿下,见过诸位大人,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请吧!”
大皇子李横道:“事关重大,不必多礼了。”说罢,率先走到放置宝剑的案边。
另两位皇弟及徐洪等也便上前查看。
众人都晓得,战神剑最特别之处,在于剑鞘上的那七颗如北斗七星状的宝石,以及刻在剑柄上的几个字。
首先是这七颗宝石,神奇之处在于,它们能在白日里释放出金色的光芒,而在黑暗的地方,则能释放出血红色的光芒。
再说“冠军侯之剑”几个字,字体特别不说,关键是在黑暗的环境中,也能释放出微弱的如血的光芒。
李横是带兵的皇子,不爱文爱武的大老粗,对兵器极感兴趣,抢先一步上去,拿起宝剑,对着阳光一照,果见,剑鞘上的七颗宝石金光灿灿,而且从不同角度看去,光芒时强时若,光彩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