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角度,颈部的断口血流不止。
“削去皮肉——”
女子还有意识,说不出话,只能咿咿呀呀地叫着。她好不容易装回去的眼珠子再次滚落,那条沟壑赫然扩大,四分五裂的皮肉正慢慢地脱落,露出鲜血淋漓的骨头。
血一直往外流淌,染红了坐垫。
“身体加以符咒镇压——”
凭空出现一只手拖拽着她的躯体,哪怕双手仍有挣扎的余力。她拼命抓住什么东西,平坦的地面只抠得十指血肉模糊。一个半人大的符咒从空中压下,激起的风尘扑灭了剩余的火烛,女子叫不出声了,死气萦绕着躯体。
“头颅献祭,又称人头祭。”
那头骨经过清洗,被置放于祭坛上。可头颅主人不甘如此,利用怨气兴风作浪,踹翻祭坛,捉弄道士。一时半会天昏地暗,雷鸣电闪。
幻境之外,屋顶摇摇欲坠。
众人纷纷退避三舍。饶是强装镇定的长荷亦是磕磕巴巴:“这这这……好像要倒了。”
景凝神色自若:“不会倒。我讲完了。”
话落,矮房之内灯火通明如初,那血腥也不复存在,唯独灭了两根蜡烛。
唐棣总是得以松口气:“我去。别人讲鬼故事吓人,你讲鬼故事要命啊!”
大家重新坐回坐垫上。除了轮椅上的翩竹,秋灯推着她,她垂眸低吟:“这个故事好像没有结束…”
“既是惩罚士兵,受刑的为何是女子?”
这一问倒是点醒了众人。
“应该是位女将士。”翩竹闻声望去,曲棂只回以一笑。她又问景凝:“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结局啊……”景凝的眉眼浮现一层不易察觉的冷色。继而说:“那就不清楚了。”
“这个人头祭,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察觉到景凝瞟来的眼神,君以行不慌不忙地改口:“这位天神可真是心狠手辣,以后谁敢给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