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道:“这些怨灵原本也是人,是被你拼尽全力保护的这些人所杀。说到助纣为虐,我怎么比得上你?就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修炼?”
“放屁!”中年人急急出声,生怕道士信了这些话弃他而去,解释道:“明明是他们经营不当,索人性命,遭人报复,与我王某人何关?臭丫头,我警告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先生,我救你一命,如今你可不能抛下我!你快杀了她们,特别是我儿子抱着的那女的,她就是个祸害,杀了她。”他刚踏出一步,怨灵们蠕蠕而动、垂涎欲滴,奈何道士有驱鬼符在手,根本无法近身,只能盘旋于两丈之外。
当事人闻言,缓缓抬头。他从灵堂出来之后,一直抱着刘容净喃喃自语,旁边的厮杀似乎由始至终都与他无关,与世隔绝。此时他小心翼翼地把刘容净安置于地上后,冷冷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凶相毕露。
王父登时横眉怒目:“逆子,你要造反吗?我可是你老子!”见儿子丝毫不惧,又怕又怒,不忘嘱咐道士,道:“先生,再怎么样他毕竟是我儿子,我王家的香火不能断,你千万不能伤他!”
“放心。”道士不慌不忙地扎了一个开弓步,拂尘往后一靠,对面的王致两手空空,疾驰冲近,踩在他的双膝上,想借力翻身到他的后面,抓住王父。不料道士早已看破,精准地制住他的臂膀,两手使力,逼得他双腿落地。二人的对峙全然凭借力量的拼搏,几番来回,仍旧分不出胜负。
一旁王父浑身上下贴满符咒,专心致志地观战,见战况焦灼,不免紧张起来。
许是场面有些许滑稽,屋脊上忽然放声大笑。道士趁王致失神的片刻,一举攻向他的腰腹,就算他失去了自我,仍然能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低吼一声,伏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人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似乎在描摹着新娘子的面容。
此情此状,王父一时怒火攻心。果然,他从满地尸体翻出一把刀,王致两眼猩红,不断挣扎,可惜被道士抵住后背,只能狂嚎,眼睁睁看着他父亲持刀靠近他的新娘。
王父将刀高举过头顶,鼓足力气往下抡,从道士的方向能看到他狠戾的目光,刀刃陡然一定,顿在刘容净头顶上方,仅有一指之隔。
一只手捏住刀身,将其往一旁偏了偏。景凝一脚踢翻了拿刀人,哐哐几声,人刀皆落地一滚。刘容净不知何时睁开双眼,她没有理会惊喜若狂的王致,顺道捡起那把刀,刀尖对准王父的心口,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刺进去。
“住手!”这一系列的事发生在一瞬间,道士分身乏术,根本无法阻止,怒视着景凝。他顾不上王致,二话不说催动拂尘飞去,却是往外飞去,直接越过围墙。
这样定会把外面的人引来的,好在景凝做了万全的准备,入夜之前,她已经把整座城的人催眠了。但是,景凝脸色一凝,飞身一跃,双足点落在围墙之上,按理说她一伸手便能捉住拂尘,可是发生了意外。她伸出的手被另一个东西咬住了,力度之大,直接咬破手腕上的皮肤。
那东西被景凝甩进围墙内,正好落在长荷的藏身之处,唐意眼疾手快地把它踹开,它借力跳出墙外。那一刻的四目相对,长荷完全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竟是一个骷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