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桨往对面去。长荷正一边查看手上的地图,一边抬头辨认方向位置。
“你不是自诩聪明绝顶,方向感很好吗?”
“别吵。”长荷不耐烦道:“你这样问下去,我天黑都找不到地方。一座小小的水城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路。”
唐意冷呵:“你自己不行就别怪地方不行。”
长荷恶狠狠道:“闭嘴!”
几乎每个街道和房屋砖瓦都长得差不多,两人绕了好几圈,终于在一座拱桥上停下来。长荷骤然出声:“找到了!”
二人转过几个拐角,来到一座府邸前。
“王府,就是这里了。”
唐意正要上前敲门,长荷拉住她,道:“我们要谨慎一点。”一个掉头,往一侧的巷子里深入,再往里是一条稍宽的街道。许是雨天的原因,每间铺子里都没什么人,二人冒着细雨拐进一间米铺。
长荷干脆利落地掏出银钱摆出来,向掌柜的直言打听一件事。
米铺掌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平时什么场面没见过,即便银子摆在面前,他仍故作矜持地抚须,严肃道:“公子不妨先说。”
“敢问城中最近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你这样问,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说着,掌柜小心谨慎地关上铺门,笑眯眯地把银两揣兜里,徐徐道来。
王氏和刘氏是五度溪的大户人家,前者略胜一筹,在城中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有城中恶霸之称。城里有八成的渡船人是从王氏租借的船只,不仅如此,他们还买下大部分的铺位,大肆铺张,租金高涨,铺主们有苦难言。
城中唯一不受玷污的就是刘氏的米铺,与王氏截然相反,刘府当家的为人乐善好施,因此得了一个大善人的称号。
当然,这两家都彼此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善一恶,终会兵戎相见。
没过多久,刘氏米铺出了问题,一个买米的外地人发生意外,死在玉度溪,很快官府判定结果,是有人往死者当天买的米里投毒,于是那间米铺被封,掌柜入狱。
这样的手笔,刘氏很快就猜出背后主谋。来不及还手,刘府迎来了灭门之灾。原来,那位死去的外地人曾经当过山匪,后来金盆洗手,经过王氏的推波助澜,才会酿成今日的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