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住地里的女人带着孩子前去挑水的时候,王华则跟上了采盐的队伍,一起去往盐湖。
一路上,有越来越多的采盐人汇合入队伍。
这些采盐人的装扮都差不多。
而对于王华一行人,这些采盐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在盐湖城附近缺少娱乐项目,外地来的人很多时候无事可做,便会来盐湖边观看他们采盐。
既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也是为了见识一下采盐的方法。
所以像王华这样的人,采盐人并没有少见,只是像王华一行人这么早的确实少见而已。
跟随采盐工人们行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所有采盐人抵达了盐湖城外面。
此时盐湖城的城门口已经摆好了一个棚子。
一张桌子摆在棚子里,有几人站在棚子里大喊道:“所有人都排好队,过来领牌。”
在几人的呼喊下,采盐人们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组织,便乖乖的排好队。
一看就是十分熟练。
每个人都会去领取一块带有绳子的木牌,每个木牌上面都有一个数字,从一开始一直往后沿。
而领到木牌的采盐人则会把木牌戴在脖子上。
王华指着采盐人手上的木牌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哦,您说记号牌啊!”
“这是盐商为了更好的管理采盐人所制定的规定。”
“所有采盐人要在开工前,先来领取一块号牌,每块号牌上面的数字都不一样。”
“在这里,这些号牌便代表着采盐人的名称,至于他们原来的名字,并不会被人提及,也没有人愿意提及。”
“在领取号牌后,这些采盐人才可以去领取一些采盐的工具。”
“在接下来的开采盐的过程中,其开采得到了多少食盐都会被记录在号牌对应的数字下面。”
“等到下午的时候,再进行结算。”
“这样盐商们便清楚,一天下来,采盐人采到了多少食盐。”
“当然,记录的数字也会和采盐人手上的木签相对应,这样就可以预防有人偷偷转移掉一部分开采的食盐了。”
听了向导的话,王华也不得不感慨,制定这项规定的人还真是一个人才啊。
通过每天重新发放号牌,这样便可以避免同一个号牌下的采盐人和其他人联合在一起,盗取食盐了。
因为每天,每人的号牌都不一样,很难进行暗箱操作。
王华明白,因为西凉巨大的青白盐产出,所以青白盐在西凉并不是官营,而是民营。
西凉官方只负责每年收取一定的赋税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西凉民间,贩卖青白盐的人非常多。
但是因为运输青白盐需要用到大量的牲畜,尤其是骆驼,所以西凉的几名大商人便通过控制骆驼和水源地的方法,来阻碍其他人到盐湖城贩卖食盐。
想要获得青白盐,就只能通过到盐湖城的这些大盐商来进行购买。
而从盐商手上购买青白盐,售价上自然要比成本价贵的多。
盐湖城的青白盐售价在一斤一钱。
这个价格看上去不高,但是要考虑到青白盐的产成本只会更低。
一名采盐人采集一百斤湖盐,才能获得一斤粮食。
以西凉的物价来看,开采成本相当于是五十斤盐一钱。
虽然说开采出来的湖盐还要经过一些处理,比如晾晒什么的会使得盐的重量减轻,但是三四十斤还是有的。
而且存储成本同样不高,盐湖城地处荒漠地带,一年到头下雨的天数加起来还没有一只手的手指头多。
即使下雨,也都是一些连地都打不湿的毛毛雨。
所以食盐的储备压力不大,毕竟食盐这种东西又不是粮食,放久了会腐烂,食盐这东西可以说理论上是没有保质期的。
只要保存得当,就是几百年后,它依然可以食用。
所以食盐根本不需要担心腐烂,虫害,被老鼠偷吃这些问题。
自然存储成本也不用太高,至于说受潮吗?
在盐湖城这种干旱地带都能让食盐受潮,也只能说是个人才了。
所以综合下来,盐湖城一斤食盐的所有成本加起来可能连一厘都没有。
而一钱一斤的青白盐,已经是成本的至少十倍了。
难怪盐商们要防止有人私下里倒卖食盐,实在是这盐的生意利润太高了。
毕竟资本论里面有这样一句话,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很大胆,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会践踏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会甘愿冒生命危险。
而这食盐的买卖,利润何止百分之三百。
领好号牌和工具的采盐人开始聚集在湖边。
不过他们没有立刻下水,而是把他们从家里带来的食物吃了下去。
吃完后,采盐人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