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的吧,已经很多年了,我全然记不得了。
冬日午夜,人声沉寂,鸡犬具眠,我俩就围着小小的煤炉,拿一只小小的白瓷碗架在火上,熬着加了白糖的巧克力,直到碗底乌黑一片,糖浆黏连满壁。后来,奶奶丢掉了已然碳化的木筷和面目全非的白瓷碗,臭骂我一天又一天。
院里有棵新栽的橘树,表弟半夜总是逮着固定的位置撒尿,直到橘叶枯萎,橘树垂危。最后,那棵橘树变成了一根光秃秃的树枝,被当作柴火用来生火。
每年春节,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总是要聚在一起点火燃鞭的,那些年里,我们曾烧过左邻右舍的枯柴和干叶,以及村头某家的柴草垛,那天,也许是挨了顿竹笋炒肉吧。毕竟,北方农村堆起来的柴草垛在冬天是要做成草苫子盖在塑料大棚上面给温室蔬菜保温的。
还有中秋的夜里,我和哥哥姐姐们站在房顶学狼嚎,惊起一片狗吠。房顶不高,两米上下,再小一点,我总沿着料理台旁多出来的半截矮墙翻上,再顺着瓦顶后的银杏树滑滑梯般地翻下。但凡踩空一场,我也许就无法如此平静地陈述。所以,我才总说,我那时挨的每一场打骂都并不无辜。
还有太多的难以言表,留待下次再去赘述。我真想念我的家和那些一去不返的美好时光啊。
奶奶家原来是有几分土地环在房屋四周的,她在上面种着些不大值钱的蔬菜。每天放学,我那时遇上08减负,差不多四点就能回家。我就翻坐在田头的银杏树上,看我奶奶翻土。银杏树晃呀晃,枝叶摇呀摇,转眼我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