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本来就被季白墨弄得有些紧张,连带着整个人都紧绷着。
听到少年那边传来的笑声,抬眼望去就看见了季白墨单手支在一侧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捂着眼睛笑得异常欢快。
“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的笑声清澈又明亮,回荡在只有两人的露台。
哪里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候,沈清辞在外人面前一向是落落大方、举止得体的体面人,今天却在小家伙面前露出难得的窘境,丢了体面。
胸腔里的郁气和脑海里的情绪一下子喷涌而出,沈清辞收回往后仰的身体,一下子坐直了起来。
久违的胜负欲一下子冒了头。
为了配合今天的搭配,她的指甲难得的染上了颜色。
纤纤玉手、指若削葱,只余指尖染上一片艳红,像是冬日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让人见之难忘。
女人向着季白墨的方向稍稍倾了倾身子,伸出手指凑近了男人的左肩。
手掌轻轻的拂过黑色挺阔的衣料,然后缓缓的顺着流畅的肩颈线条,往上游走。越过西装衣领,划过衬衫领口。
最后,停留在男人的脖颈上。
季白墨早就因为沈清辞的动作愣在那里,感觉到女人的柔荑轻轻的触碰着自己,还一直没有停下来。
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喉结。
沈清辞自然也把这个动作看到了眼里,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微笑。
伸出右手触上少年的脖颈,用手指在那上下滑动的喉结轻按了一下,在少年目光变的有些忐忑的时候,狠狠地再捏了一下。
“呲”
季白墨被掐的咬牙。
“还敢来戏弄我,我看你小子是想死”松开手,沈清辞瞪了少年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得意。
笑话,小时候就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沈清辞哪能看不出来季白墨是故意的。
她往日里装的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小时候带着季白墨,也没少对别人恶作剧,还跑来她的头上动土。
说的粗俗点,那就是想屁吃!
“哎呦哎呦,错了,我错了阿姐”季白墨捂着脖子赶忙投降。
“我只是想帮你把头发扎起来,你不是觉得难受吗?”为了证实自己说话的可信度,季白墨把左手上的袖口往上扯了扯,露出手腕上的小皮筋。
他早就注意到了沈清辞的不适,加上沈清辞幼时就很怕痒,猜她可能是觉得头发蹭在后颈上难受。
找了几个人才要来了一根皮筋。
季白墨的皮肤并不白,是正常的亚洲人肤色。
手腕上的皮肤自然也一样,结实的手腕上并没有戴手表,反而被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皮筋替代。
皮筋刚好是和她裙子相配的红色,在少年的手腕上格外显眼。
“是吗?”沈清辞不信。
“哪里敢骗你呢,不得被你发现了!”季白墨探头在女人面前回答。
沈清辞往后挪了挪,点点头表示勉强相信。
摇了摇头,季白墨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沈清辞身后“既然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不扎起来呢?”
“我原本要扎的,但是秦蓁蓁他们非说这样好看不帮我扎,为了防止我自己动手,一路上都拉着我的手防着我
刚刚有事,也就难受一会,我就随它去了。”能忍则忍,沈清辞对于这种小事一向是这种态度。
“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难受的是你鄙视别人,别当成别人的事情对待”季白墨不喜欢沈清辞这样对自己。
耸了耸肩,沈清辞本人其实挺无所谓的。
她比较独立,自从懂事起就很少让沈家夫妻俩操心,长大后接管了公司,忙的脚不沾地,就更少关注自己了。
对于自己的事情一向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明显的敷衍,季白墨知道沈清辞肯定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有再多说什么,帮女人整理着头发。
细碎的发丝散落在脖颈、肩头,为了沈清辞能舒服一点,季白墨仔仔细细的把每一根发丝都拢在手心。
确定有散乱的发丝都被拢住了了,然后五指做梳,轻轻地、慢慢地慢梳理着沈清辞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