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身后传来门臼响动,沈之南合上衣服转身。
看到人后,扬唇轻笑,“阿渡,怎么了,你是有事找我吗?”
他把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在盒面,“沈先生,这是之前医生为沈之玄治疗的录像带。”
他露出一丝笑容,朝他点点头,“谢谢。”
薄唇微微动了动,试探性问他,“阿渡,你是不是知道他不是沈之玄。”
阿渡先是愣怔几秒,淡淡开口,“我不敢确定,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像了。”
“那你知道,我哥哥是被谁送到这里的吗?”
他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眺望那座悬崖。
默默注视着前方,明眸里透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说话声音从容轻缓,“他是被人卖到这里当护工...”
【回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沈之玄,他很清瘦,双眼无神,身上穿着已经破旧的衬衫。
能看得出来,带他来的那个男人对他一点都不好,因为...他看那男人的眼神、全是恐惧。
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全是伤痕,连一双干净的鞋子都没有,我可怜他,让他到这里来当护工,给他住的地方。”
一只瘦如枯枝的手颤颤巍巍端起桌上的药,看着病床上坐着的孩子。
声音冷厉,“张嘴。”
小孩乖乖张嘴,却被烫得一口吐在少年脸上,“啊...烫!”
沈之玄虽然满脸嫌弃,却还是轻轻呼气,“喝吧,我吹过了。”
小孩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揽着他的腰,“你待会陪着我,我才睡。”
他丝毫不留情掰开他的手,轻轻推开他,“松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小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知所措,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哇......”
小孩控制不住抓起桌上的药碗摔在地上,在床上翻滚,表示抗争,因为每次他都这么做。
沈之玄蹭得站起身,脑袋阵阵眩晕,“喂,你别再用这招了,真是吵死了。”
他感觉头大如斗,双腿有些不听使唤,摇摇晃晃往后退几步。
小孩看他这种情形,双肘撑在床沿,“护工,护工,你怎么了...喂...我不闹了,不闹了。”
好似脑袋里有蚊虫到处乱飞,让他心烦焦躁不安。
双手猛地捂住脑袋,蜷缩在地上,哑着嗓子喊道,“啊...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
小孩吓得一直大喊大叫,摁响急救铃。
阿渡听到响动后,冲进房间,却只见他蜷在角落。
他朝沈之玄走去,轻拍他的肩,“沈之玄,沈之玄,你这是怎么了?”
沈之玄感觉眼前模糊一片,等他再抬起头来,彻底像变了个人。
他调皮的抓起阿渡的手,来回晃动,撒娇道,“阿渡,阿年好饿,好饿...”
阿渡狐疑抬眸看着他,问道,“沈...沈之玄...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生气,唇嘟得很高,跺跺脚,“哼,阿渡一点都不好,让阿年饿肚子。”
阿渡试探性叫了声,“阿...阿年?”
他有些开心的扑进阿渡怀里,抬起脸,那双亮眸干净清澈,紧紧盯着自己。
语气软糯,“阿渡,我知道你最好了,我想出去玩,不想一直待在这里。”
阿渡把怀里的人抱到病床上,示意医生把镇定剂给自己。
“啊...阿渡在干什么,疼死了...”
没一会,便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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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渡忽然转过身,严肃看着他,“那次之后,沈之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阿年时长占据着他的身体,他也从护工变成了患者。”
沈之南对哥哥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感到震惊不已,心情愈发沉重。
神色变得十分慌乱,“我...我怎么感觉我哥哥已经是严重的人格分裂症。”
“嗯,不过...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人格,医生也从治疗中了解到他小时候有过不可治愈的伤痛,而且...”
他焦急继续问道,“而且什么?”
阿渡倒是悠闲得拿起桌上的糕点,尝了一口。
慢悠悠接道,“而且阿年在他身体是长久以来的,或者换句话说...是从小就有“他”的存在。”
沈之南眼帘下垂,诚恳道谢,“嗯...我明白,谢谢你帮我照顾他那么久。”
阿渡瘫坐在椅上,双手搭在椅旁,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伸手按揉太阳穴。
语气略轻,“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对了...三年前,来看他的人是一个小孩,不过,他带了一个男人,应该就是阿年。”
他视线落在录像带上,沉思良久,“那阿年的家人呢?他怎么会愿意来到这种地方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