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被符咒三火封定住身体,她挣扎几下,整个身体根本就动弹不得。
她本想凝神聚力,却忽然张开双臂,放弃挣扎。
眼底幽怨看着阿渡,忽地仰头大笑,“哈哈哈...自古正邪势不两立,殊不知我却为君见白头,可惜我既是傀儡人偶又是妖邪。”
没一会,女子浑身被大火烧尽,化为一个傀儡人偶,缓缓落在阿渡手中。
沈之南慢慢起身,把躺在地上的马赞抱在怀里,他被吓得精神有些恍惚。
看着他掌心的提线人偶,声音有些哆嗦,“阿渡,她...死了。”
“我自知命中有一劫数,你们就是我等的有缘人,看来、这情劫已经渡过。”
他一脸正气,眉宇间丝毫未见半分忧愁,“你...你都不难过吗?”
“为何要难过,我这情并未起,又要从哪里落,更不知爱恨嗔痴到底为何物。”
沈之南把孩子放在床上,盖过被子,扭头看着他,“她...是你造的吗?”
阿渡没有回答,默默地从怀里拿出几张符咒,指尖轻捻他的眉心,那符咒神奇化为一个铃铛。
他伸出手,想把铃铛戴在马赞身上,却被沈之南挡住,“阿渡,你要干什么?”
大掌一发力,把沈之南双腕紧扣,他挣扎着大声叫唤,“喂...死糙汉...你别欺负我和一个孩子...”
突然,他对着沈之南打了一个响指,朱唇微动,“先生实在是太吵了。”
顿时,沈之南喉间感觉到一阵滚烫,无论他怎么大喊,也发不出声音。
他给马赞戴好铃铛后,撇了眼沈之南,“小孩子最容易遇到脏东西,这是我的驱魔咒,可以防止那些东西近身。”
看着他眼尾逐渐红润,一副我见犹怜模样。
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拍拍他的肩,“待会,你就能说话。”
“你刚刚问我她是不是我做的傀儡人偶,确实被你说中了,她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人偶做成后,我把我的一丝灵魂注入她的身上,可...她却有了心、对我动了情。
人偶的情愫我是无法控制的,让我感觉到不知所措,我便把她赶出这里。
她就经常到精神病院捣乱,逼我娶她,我深知她是我修行中的劫数,根本无法伤她。
只有等到有缘人,才能除去我的这丝灵魂,将她变回人偶。”
说罢,他转身凝视着两人,“这下那个捣蛋鬼也被收走,精神病院也能太平一段时日,你们也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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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大亮。
沈之南伸手一摸,身旁那抹余温已经没了,想必马赞早就跑出去玩了。
他撑起身体,视线扫过房间,眉宇一皱,怎么...少爷他们还没回来。
猛地起身,匆忙裹上外衣。
刚打开门,风凉飕飕地刮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看见两人失魂落魄坐在门口,大吃一惊,立马把人扶起来,“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陆望北整个人气色不佳,面容憔悴,“我没事,你有没有事?”
挽着他臂膀的手微微用力,清亮眸子紧锁在他身上,一秒都不敢偏移,“我没事,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敲门叫醒我,你们在外面呆了一夜,肯定冻坏了。”
沈之南侧过脸看去,他眸子里也没了往日的神采。
“我和阿右出门后,一直在原地打转,回不来,等天一亮,才发现我们一直坐在门口。”
阿右浑身都在发颤,双手被冻得僵直,打了个喷嚏,“冷...嘶...”
进屋后,立马倒过水,递到两人面前,“来,喝水。”
他拿起外衣披在他身上,拉过他冷冰冰的双手,上下揉搓取热,“少爷,有没有暖和一点。”
陆望北紧握住他的手,脸慢慢凑到他面前。
阿右看着这情形,假咳几声,“咳咳...少爷,你们别当我不存在。”
沈之南面色潮红看他一眼,“少爷,昨天晚上你走后,发生了件怪事,来了个红衣女子,居然是傀儡人偶。”
阿右:“这里奇怪的很,也不见那些病人出来活动,我昨天晚上看见他们被绑在床上。”
马赞手里提着一个花灯,一蹦一跳跑进来。
扑进陆望北怀里,双手抚在他膝上,满脸天真无邪,“先生,昨天晚上我看见阿渡院长的老婆,长得倒是好看,不过...她掐我的脖子。”
沈之南抬头看见门口的少年,立马把马赞拉到自己怀里,“马赞!不许胡说。”
马赞顺势坐在他腿上,玩弄着手里的花灯。
嘴撅得老高,嘟囔着,“先生...是阿渡院长告诉我的。”
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有些懒散的语调,“是我告诉他的。”
陆望北朝阿右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