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山的阁楼之上
弥露一袭白色长袍,将那倾倒的无字牌位轻轻扶起,纤长的指尖掠过牌位的一瞬间,弥露的眉头微微一蹙。
“廖雾,你……若是继续如此,又要本尊如何救你?”
男人的语调平静,深邃的眸底却是透着些许忧愁。手指不停地摩挲着那无字牌位,直至将牌位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那些记忆似是潮水般滚滚而来,痛苦且无奈。
“廖雾,也许我们快见面了……”男人瘫坐在地,轻声呢喃道,白色长衫铺在地上,似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
黎明来临之际,雨渐渐停了
南蛮皇城,
东篱的将士尽数倒下,十万精兵无一幸免,纷纷死在廖雾的手下。
如今他不再需要鲜血,但他却爱上了鲜血的味道,猩红,血腥,饶是看着便让人心旷神怡。
随着大雨的停止,众多的尸体堆积如山,湿润的空气中和着鲜血的腥味,却是 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
南蛮皇城,正殿
南宫行客一袭明黄色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廖雾一袭黑色长袍,悄然飘了进来,随意地坐在一侧的木椅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那些小喽啰本座已经处理好了。”廖雾语气里满是玩味,轻佻俊眉,看向上首的南宫行客。
“东篱越等人也被收押天牢。”
“如此,便多谢廖雾大师了。”南宫行客看了廖雾一眼,微微颔首,“若是此番没有廖雾大师相助,怕是朕的南蛮皇城便守不住了。”
“哈哈哈——”
听着南宫行客的话,廖雾大笑几声,
“你别急,这才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战争才刚刚打响。”
“算算时间,西夏的军队应该抵达陂陀山了。”
“敢问大师,可有什么好法子?”
南宫行客眸色沉了沉,自上次与东篱一役以后,拉卡达将军被俘,南蛮的将士尽数战死,南蛮便元气大损,饶是命热瓦提带了五万士兵前往南固城抵挡西夏军队,但终是寡不敌众,胜算极微。
廖雾并未说话,只轻轻挥了挥手,只见空中陡然出现一个画面,
南蛮陂陀山
夏方舟率兵正在寻找密道,欲穿过密道直逼南蛮皇城,与此同时,南宫浔客与拉卡达将军带领十万东篱士兵包抄西夏军队,场面一度混乱。
“南宫浔客?!”
南宫行客看着画面中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拉卡达竟是南宫浔客的人。”
“这个三弟还真是韬光养晦,心思缜密呢!”
“朕竟是被他蒙骗了这么多年。”
说到此处,南宫行客恨不得冲进去将南宫浔客一剑封喉。
“莫要生气。”
“如今有人替你解决了陂陀山的事,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廖雾语气平静,一只手摩挲着茶杯,另一只手端放在大腿之上,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看着空中的画面,只一瞬间,似是察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来了!
————
南蛮陂陀山脚下,两辆小马车停定。
淋了一夜雨的小路上着实泥泞,顾梓柳感受着突然的平稳,似乎那离了窍的魂魄又归了位,饶是整个人昏昏沉沉,但身体终是不再摇晃。
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髻,那繁杂的金钗步摇早已不成样子,往日里整齐的发髻更是凌乱不堪。
顾梓柳简单整理一番,露出一抹自认为极为迷人的甜笑,抬手掀开车帘,刚要下车,只见前方马车上,东篱相濡一袭绛紫色华服正站于马车旁,一只手挡着马车沿着,另一只手搀扶着一名少女款款走下马车。
“小心些。颠簸了一路,觉得如何?身体还好吗?”
东篱相濡看着面前的少女,语气极尽温柔,自然地抬手捻了捻少女鬓边的碎发。
“没事,我很好。”
苏以沫轻轻笑了笑,对上男人温柔的眸色只觉得心花怒放。
两辆马车离的极近,两人的谈话声不大不小,后面的顾梓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只一瞬间,顾梓柳看向苏以沫眸色充满了狠厉,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片刻调整后,拧着帕子的双手送了送。
“姐姐~”
一道夹子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苏以沫与东篱相濡的谈话。
苏以沫循声望去,只见顾梓柳扭着婀娜的身姿款款而来,饶是特意整理了一番,但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依旧显而易见。
“柳儿妹妹,天气不好,道路泥泞,这一路,你,还好吧!”
苏以沫语调有些低沉,特意咬重了最后几个,目光却一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顾梓柳的面色有些煞白,拿着帕子的手再次紧了紧,努力扯出一抹甜笑,
“多谢姐姐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