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顾辞悠悠转醒,离奇的是竟连挨得那五十大板也好了。
顾辞听着孙姨娘的话,似是想到什么,莫不是那梦中的神仙来救自己?
想到此处,赶忙向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顾辞认真查看着那只檀木老鹰,只见眼珠似有被移动的痕迹。
顾辞眉头微皱,伸手摁动眼珠,书架缓缓移动,一堵玄铁墙壁赫然出现在眼前,顾辞摘下那对鹰眼,轻轻摁进墙壁的凹槽处,随着墙壁慢慢上移,漆黑的暗室逐渐出现在眼前。
顾辞有种不好的预感,走到一侧扭动机关,房间瞬间明亮起来,待看到暗室的情景时顾辞大惊失色。
传送阵已然被毁,那纸人被劈的七零八落,胡乱地倒在地上,黄纸亦是碎了一地。
顾辞快步向着内室走去,八具女尸已然干瘪,大红色盆子里的鲜血也结块。
怪不得自己会突然病重,原是这阵法被毁,自己遭到了反噬。
想到此处,顾辞赶忙走到一旁的柜子里,翻找着一些信件,然而空空如也,那些信件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顾辞瘫软在地,轻声呢喃道,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道苍老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顾辞瞬间警惕起来,环顾四周。
“是我。”那道声音继续说着,“若不是老夫亲自出马,你怕是都要死在这丞相府了。”
顾辞听着男人的话,恍然大悟,赶忙俯身跪地,恭敬地说道:“不知仙人驾临,有眼无珠,属实该死。”
“你确实该死。”男人继续说道,“不过,你现在不能死。”
“如今传送阵已破,需得重新布阵。”男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这阵眼你断是不能再做了,需寻个年轻男子,阳气旺盛,如此才不会被轻易破阵。”
“是,但凭仙人吩咐。”顾辞的语气里透着丝丝询问,“不知仙人可有中意的年轻人?”
“顾梓木。”男人语气凉薄地说着。
顾辞有片刻怔愣。
以肉体凡胎做阵眼,行不轨之事,本就有损阳寿,若是自己倒也舍得,可如今让他最喜爱的儿子来做阵眼,顾辞只觉得一时难以接受。
“丞相大人,当初可是你求老夫的。怎么?如今是要后悔了吗?”男人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是细听则能察觉出透着些许怒气。
“仙人息怒。”顾辞小心翼翼地说着,“木儿年幼,怕是难担大任。”
“老夫说他行,他便行。”
“仙人,不如由顾某再寻他人?”顾辞试探性地问道。
“仙人?”
“仙人可还在?”
顾辞一连喊了几声,却是没能听到回应,轻轻叹了口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怕是只能牺牲顾梓木了。
顾辞寻了朱砂与黄纸将阵法摆好,重新做了纸人,并贴上了顾梓木的生辰八字,一张黄符粘在纸人额头处。
又让侍卫寻来了八名妙龄女子,放血建阵。
没有人知道光鲜亮丽的丞相府竟是建造了如此惨无人道的传送阵。
是夜
顾梓木躺在床上,只觉得呼吸急促。身体沉重,极为燥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般。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是符纸,还有一名身着黑袍的老者,看不清模样,却是极为严肃,似乎自己的身体与他的身体连为一体,年迈的老者逐渐年轻,直到消失在梦中。
清晨
天空透着鱼肚白,淅淅沥沥的小雨洋洋洒洒地从天而降。
顾梓木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奇怪的是身上的伤却离奇地痊愈了。
孙姨娘见状愈发觉得那日那位老者法术高明,随即赶忙派人去寻,却终是一无所获,似乎那名老者不曾出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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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下了几日小雨的天气终于在今日放晴,柔和的阳光倾洒而下,阴霾许久的天气在今日终于拨开云雾,重见光明。
皇宫
正和大殿
东篱湘渊已然痊愈,一袭明黄色龙袍居于上首。
东篱相濡一袭锦黄色朝服居于下首,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似乎比东篱相渊更具有上位者的威严。
众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恭敬地站于大殿中央。
“最近一段日子,多亏了濡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东篱江山呕心沥血。”坐于上首的男人嘴角带笑,轻声赞誉道。
“皇上无需客气,这不过是本王份内之事。”东篱相濡薄唇轻启,语气淡漠,透着一股轻视的意味。
顾辞的目光一直落在东篱相濡身上,这个孤傲的九千岁,他愈发觉得他野心勃勃。
而且就在昨日,顾辞收到了一份情报,一份关于九千岁在京城郊外集结十万精兵的情报,除了手握兵符的苏沐清,这京中怕是还无人有权利随意集结精兵,除非,是想谋逆?!
顾辞迟疑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