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苏以沫回到公主府时,太阳早已落山。
这一天,着实累人。
一番洗漱过后,坐在一侧的木椅上,随意地绣着一只荷包,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萧炎的话。
若是那些村民说的是真的,那东篱俊便是与西夏国有往来。
西夏地大物博,他一介废皇子,要拿什么与西夏做筹码呢?
苏以沫眸色暗沉,有些想不明白。
“你是在想本王吗?”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子声音。
“嘶——”
苏以沫吃痛一声,银针一不小心扎进指尖。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男人的语气里满是焦急,快步上前,拉起苏以沫纤细的手指,从怀里掏出一只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似是生怕弄疼了她。
苏以沫看着东篱相濡细致且小心的动作,清澈的眸子划过一抹悸动,稍纵即逝,但男人却是将这一小小的举动尽收眼底,俊美的五官,嘴角微微上扬,他坚信,终有一日,会感动面前这个犹如刺猬一般的少女。
“九千岁……”
“你这荷包……”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发问。
气氛有些尴尬。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道。
苏以沫抽回自己的手指,起身走到一侧的小几上,拿出那颗夜明珠,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片刻沉默后,东篱相濡最先开口:“你这荷包是要送给本王吗?”
“嗯。”苏以沫没有否认,轻轻应了一声。
“那日看你的荷包有些破旧,便想着为你重新绣一只。”
苏以沫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东篱相濡听着苏以沫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苏以沫说完惊觉有些不妥,解释道:“九千岁不要误会,前几日我生病,九千岁劳心劳力于情于理,都应感谢一番,一只荷包,便当做谢礼吧!”
“嗯。”东篱相濡轻轻应了一声。
“九千岁不忙了吗?”苏以沫冷不丁地问道,问完后又有些后悔,干嘛要如此关心他。
“本王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东篱相濡坐在苏以沫对面,一只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此番本王去了边疆,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绣着荷包的少女,动作微微一顿,清澈的眸子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
“边疆?”少女的语气里有些狐疑,“那九千岁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顾梓柳没死。”男人薄唇轻启,语气淡漠。
苏以沫没有过多惊讶,轻轻应了一声:“这不足为奇,我早说过顾梓柳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
东篱相濡眸色有些暗沉,轻声说道:“南蛮大皇子南宫行客新得了一名妾室,名唤杨柳,长相却是与那顾梓柳一模一样。你说稀不稀奇?”
苏以沫眉头微皱,她想到了顾梓柳诈死一事,或许是东篱俊暗中相助,但却没想到顾梓柳竟勾搭上南宫行客。她是觉得东篱俊失去夺嫡的资格,所以便转移目标吗?
南宫行客可不是好诓骗的,顾梓柳的手段还真是厉害呢!
东篱相濡看着苏以沫深思的模样,继续说道:“边疆暴乱一事果然有蹊跷,东篱俊与西夏勾结,自导自演。”
“西夏?他不是应该与南蛮吗?”苏以沫轻声问道。
“南蛮已然内乱,自顾不暇,哪里有空搭理他。”东篱相濡端起一只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筹码呢?他的筹码是什么?无利不起早,夏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南蛮军事布防图。”东篱相濡停顿了一下,“还有东篱军事布防图。”
“南蛮军事布防图……”苏以沫轻声呢喃着,起身走到内侧的小柜子旁,拿出一只锦盒,递到东篱相濡面前,“打开看看。”
东篱相濡看着面前的锦盒,轻轻笑了笑,纤长的手指打开锦盒,赫然看到一张军事布防图。
“九千岁可听过笙芯赌坊?”少女的眸色暗沉,目光灼灼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笙芯赌坊的地下是一个大的情报机构,耳趣阁,想来九千岁应该不陌生吧!”苏以沫笑得灿烂。
“本王听不懂沫渊公主在说什么。”东篱相濡兀自饮着茶水,俊美的五官没有一丝波澜。
苏以沫心下冷笑,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如此,那就先不拆穿你。
“这南蛮军事布防图是我从耳趣阁寻来的,九千岁见多识广,帮我辨辨真假吧!”
“耳趣阁的东西不会有假。”东篱相濡大言不惭地说着。
当然,只是给你的东西不会有假。
“也就是说东篱俊的南蛮军事布防图是假的了?”苏以沫语调上扬,轻声问道。
“如果夏雍知道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