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俊平息边疆暴乱一事,终是传到了京城。
皇宫
正和大殿
东篱相渊一袭明黄色华服居于上首,翻看着梁山千里迢迢递来的折子。
众文武百官一袭官服站于大殿中央。
寂静的大殿只有东篱相渊翻阅奏折的“沙沙”声。
“此番边疆暴乱一事,各位大臣可有耳闻哪?”东篱相渊放下奏折,抬眸看向大殿中的大臣们。
“启禀皇上,边疆暴乱一事略有耳闻,听闻是俊王……”顾辞上前一步,俯身作揖,察觉到所言不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听闻是庶民东篱俊带兵平息暴乱,可谓是造福边疆百姓,为民谋事。”
“是呀,他一介庶民,竟还没能调动暗卫官兵,当真是令朕意外呢。”东篱相渊看了顾辞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皇上息怒,微臣的意思是,是,是说东篱俊与当地知县一同平息暴乱,可谓是造福百姓,实乃国之大幸。”顾辞微微颔首,语气里满是恭敬。
此时的顾辞还不知道顾梓柳早已为爱献身,虽然他不喜顾梓柳,但只要东篱俊翻盘,顾梓柳就有希望,他们顾家就有希望。
权势是诱人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皇上,微臣以为,此番东篱俊有功,应当论功行赏。”顾辞语气平静,不急不缓地说道。
国公府穆阳上前一步,俯身作揖,“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此番平息暴乱定是知县梁山立头功,东篱俊只是配合官府,为民谋事,若是这就讨赏,未免目的太过明显了吧!”
穆阳说完看了顾辞一眼,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他定是要阻止东篱俊回京。
“臣附议,国公大人,言之有理。”户部尚书周明远上前一步俯身作揖。
“臣等附议,国公大人,言之有理。”国公府一党的众大臣见状,纷纷俯身行礼,语气里皆是赞同之意。
东篱相渊看着这些大臣跳梁小丑一般地表演,心下冷笑。随即看向苏沐清,轻声问道:“苏爱卿,此事你怎么看呀?”
突然被点名的苏沐清身体微微瑟缩,暗自腹诽,我都站得如此靠后了,怎么还能看到我?
“启禀圣上。”苏沐清上前一步,俯身行礼,语气里满是恭敬,“微臣以为,此事讨不讨赏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查清暴乱的原因,安抚百姓,平稳人心。边疆库奇镇乃西夏,南蛮,东篱三国交界之处,稍有不甚,怕是会引起更大的暴乱。”
东篱相渊微微点头,冷峻的五官有些许缓和,对苏沐清的话很是赞许。
“苏将军,此言差矣。若是论功不行赏,还会有人愿意立功吗?”顾辞对于苏沐清的话不敢苟同。昨晚他收到了东篱俊的来信,信上的意思很明显,希望自己为东篱俊寻个爵位,如此才能有回京的可能。
因着这份姻亲之情,顾辞定是会帮东篱俊,如今骑虎难下,他也只能帮东篱俊。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若是不行赏便不立功了,对吗?”苏沐清看了顾辞一眼,眼底满是嫌弃之意,他很看不惯这些文人之士的矫揉造作,冷声说道,“丞相大人又为东篱国立了什么大功呢?怎得就稳居丞相之位多年,风雨不动呢?”
“你……”顾辞冷哼一声,“苏大将军倒也是伶牙俐齿。”
“够了!”上首明黄色华服的男人终是忍不住了,厉声喝道,“真当朕这正和大殿是菜市场了吗?”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众大臣俯身跪地,目光不时地望向东篱相渊。
东篱相渊脸色稍稍缓和,“东篱俊作为东篱子民,为民谋事,又何需求赏?众位爱卿,朕所言可有道理。”
“圣上英明,言之有理。”众大臣随声附和。
顾辞面色有些难看,皇上这是何意?难道此事就此作罢吗?
“今儿个这正和大殿,当真是热闹呢!本王还未走近就听到了热火朝天的讨论声呢!”
一道凌厉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男人一袭绛紫色华服,乌黑的秀发高高束起,腰间配着一只白玉佩,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走来。
“臣等参见濡王爷。”
一众大臣纷纷行礼。
东篱相濡并未说话,径直坐到一侧的软椅之上。
“本王听说俊儿平定了边疆暴乱,可有此事?”东篱相濡抬眸看向东篱相渊,语气淡漠,没有一丝感情。
“确有此事。”
“既如此,不妨皇上就封他为边疆藩王吧!边疆一带,暴乱频繁,若是有个藩王镇场,想来西夏与南蛮定会有所忌惮,于国于民,都有好处。你说对吗?丞相大人。”东篱相濡薄唇轻启,阴冷的目光落在顾辞身上。
“九千岁言之有理,但凭做主。”顾辞俯身作揖,面上挂着浅淡的笑。
“九千岁言之有理,但凭做主。”一众大臣又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