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雨过天晴后,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芬芳。
苏以沫一袭墨色长裙,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公主,濡王爷来了。”彩霞轻叩房门,恭敬地说道。
“好。”苏以沫应了一声,起身去往茉莉厅。
东篱相濡一袭墨色长袍站于大厅中央,待看到苏以沫时眼底满是柔情。
“九千岁好。”苏以沫微微俯身,语气平静。
“走吧!”东篱相濡薄唇轻启,眼底荡着一抹笑意。
说完跨着大步出了茉莉厅。
苏以沫对着秋荷简单交代一番,快步跟上去,出了公主府,坐上了濡王府的马车。
“濡王府的马车当真是,阔气。”苏以沫打量着马车内的装潢,不禁咂舌,伸手摸了摸屁股下的蚕丝坐垫,真真是奢侈。
自己用蚕丝做件衣服都要思考良久,这个家伙竟把蚕丝垫在屁股底下。
这濡王府,真有钱。
想到此处苏以沫突然问道:“鑫盛布庄的生意如何?”
“还好。虽不及郑氏布庄那般红火,但整体不错。”东篱相濡端起茶杯递到苏以沫面前轻声说道,“尝尝,这是上好的露水花茶。取自清晨的露水,再配上茉莉花茶,味道甚为甘甜。”
苏以沫接过茶杯,纤细的手指不经意间触到东篱相濡的手背,似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苏以沫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猛得一口将茶水一饮而尽。
东篱相濡将苏以沫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这个小女人,煞是可爱。尤其是那张白皙的小脸,好想捏捏她。
顷刻间,东篱相濡的大手已然捏住苏以沫的脸颊,苏以沫眨了眨明亮的眸子,嘴里含着的茶水一时没能控制住,“噗——”的一声,喷涌而出,尽数吐在东篱相濡的脸上。
东篱相濡嵌着笑意的五官瞬间有些阴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苏以沫倒吸一口凉气,拿出一只帕子赶忙擦拭着东篱相濡阴沉的脸。
东篱相濡一把握住苏以沫的手,扯过她的帕子,自己轻轻地擦拭着。
“九千岁,我,我来帮您。”苏以沫对着东篱相濡谄媚地笑道,微微挪动身子往东篱相濡身侧凑了凑。
“啊——”
突然马车一颤,苏以沫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重重地朝着东篱相濡扑去,只见苏以沫的脸抵在东篱相濡的两腿之间。
时间似是静止一般,苏以沫片刻怔愣后,赶忙起身,往后退了退,直到退到一侧的马车窗边,方才那一瞬间,苏以沫似是感觉到一只坚石更的东西抵在自己脸上,虽然她没有和男子行过房事,但上一世在孤寂的深夜也是看过一些图画和册子的,两世加起来四十岁的人,这些东西倒是懂的。
苏以沫看向东篱相濡,眼底满是惊恐,这个男人莫不是……
想到此处,苏以沫缩了缩身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东篱相濡满脸黑线。
他长舒一口气,告诫自己要淡定,要隐忍,要戒骄戒色……
东篱相濡面色平静,淡然地清理着自己的脸颊。
苏以沫双手捂着脸,透过指缝偷偷观察东篱相濡。
只见男子俊美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这幅冷漠的模样就像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
“九千岁,抱歉。”苏以沫陪着笑脸,尴尬地说着。
“你可听过北疆蛊术?”东篱相濡岔开话题,擦干净脸颊,随即将帕子叠放地整整齐齐,放进自己的衣袖里。
苏以沫看着东篱相濡的举动,眉头微皱,眼里满是诧异,暗自腹诽,这王爷的癖好还真是奇怪,竟喜欢收藏擦拭污秽物的帕子。
真……
可怕!
可怕!!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本王问你呢,你可听过北疆蛊术?”东篱相濡抬手轻轻敲在苏以沫的额头。
苏以沫吃痛一声,回过神,嘟着脸怒瞪东篱相濡,没好气地说道:“没听过,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北疆蛊术,甚为诡异。相传高阶蛊师可以控人心智。”东篱相濡的语气平静,似是在叙述一件惺忪平常的事。
“控人心智?”苏以沫轻声问道,有些难以置信。若世间真有控人心智的蛊术,那岂不是乱套了?但转念一想,自己都重生了,控人心智又未尝不可。
东篱相濡看了苏以沫一眼,继续说道:“低阶蛊师通过将蛊虫种入人的体内,让人饱受蛊虫啃噬之苦,从而达到控制人的目的。”
“中阶蛊师相对厉害一些,会养出一种控人心智的蛊虫,于无声无息中种入人的体内,被种蛊虫之人虽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实则已经失去自己的意识,行为举止皆听从下蛊之人。”
“高阶蛊师是蛊术最强的,只消一个眼神便能让人中蛊,从而控人心智。不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