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570年,赵乡八里荒。深秋。
一阵秋风紧,大地满黄金。
风过后,一阵松涛低低沉咏、慢慢喘息。
在方圆八公里的荒漠之上,漫天下着金色的雨粒般叶子,将这块地铺得像金殿般华丽,所不同是踩在上面柔软的像金毯般舒适。这是八里荒深秋迷人的秋景。
几位将军悠闲地来到这里,在平定了戡乱之后,商讨接下来赵戈要实施的新政。
司马将军看到那些金叶子在空中飞旋,犹如看到那晚他们保卫金灿灿的稻子,同是也看到赵家庄金色的未来。
虞将军似乎没有那些情调,他把金色的叶子从身上抖落,看到远处的山林,秋色已致,层林尽染,深一块、绿一块方显金灿灿的光亮在静静地松林里闪烁。
似乎里面藏着许多只野兔,他那犀利的眼光不时地盯着密林深处,时刻提防着野物、歹人从里面钻出来。
不过秋色实在是太美了,心里也是由衷地欣赏着险峻的山林笼罩在远处的薄雾之中;远处、近处变得一片神秘莫测。
赵秦脸上很坦然,因为那晚那些贼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等他们去审问时都咬舌自尽了;他只不过是替穆楚送过一封信,报告了治理的进度,其他没做什么,所以心里很坦然。
他对秋色没啥感觉,只是偶尔会想起云雀来,不知他在毂宫是否住得习惯,有没有想他。
云将军这会穿着一身净白,长长的衣摆随风飘逸。她伸出双臂接着那些飘飘洒洒的叶子,真想把它们都揽在怀里。她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感受着这里自由浪漫的时光。
他看着身边想着心事的赵戈,那张坚毅的脸膛好像被金色染得过于成熟了,整天想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想的事情,失去了一些快乐和天真,但她仍然喜欢他这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样子。
几位侍卫们在远处撒了岗哨,几位将军都就着金毯般的叶子坐了下去。
“难得今天好风景,将大家招到这里一边欣赏秋色,一边谈论天下形势如何?”赵戈发话。
司马将军一口答道:“好主意!”
其他几位将军也附和道:“请赵将军开讲!”然后把眼光都转移到他身上,猛然觉得他与众不同。他们研究着。
赵戈脚上穿着牛皮短靴,短靴里好似藏着东西,他们猜不出是什么。
那是外人不易察觉的剑束。这是他这几天去铁铺里速制的新武器——无柄的剑,而且有好多支,为的是锻炼眼力、速度和练力。
反正他对兵器具有一种天赋的感知力,喜欢琢磨些武器,就想到这种轻巧的东西用来防身。
他明白干大事,保存实力才是根本。
大家对他这身军服挺钦佩,似乎他身上就是一个兵器库,因为他力大无比,载得动。
牛皮带上挂着他的赵氏刀,今天虽说是来开会,但是战后的陌生之地,他要求大家时刻一副战争时期的装束。
大家从他装束看到他轮角分明的嘴唇,修长的脖颈,有力的臂膀直到他昂扬的气场,那声音颇有磁性,紧紧地抓住在场人们的心。
“”目前,周天子国势衰微,无力天下,而诸侯各国虎视眈眈,弱肉强食。秦、晋、楚、齐、宋争相称霸前的蚕食,晋有能臣解狐,楚有熊昭明君;吾有诸位将军,何所畏惧!”
司马将军点头称是,其余几位将军也晃着脑袋连说“有理!”
“你们不想将来在可记载的《经》书上这样写道:七年春二月已亥……夏,毂佰绥来朝。邓候吾离来朝。”又在《传》上记载:七年春,毂佰、邓候来朝。名贱之也。”
“云将军!”云姬见赵戈叫到自己,不知为何竟有些慌乱。
“这个史官记载你给大家解释一下。”
“听父君说祖君——毂佰绥,毂国和邓国都是不知名的小国,在国际上就没有名分。所以就有‘名贱……’的称谓。”云姬小声地说,为先人感到蒙羞。
显然她也感觉祖先没有给后人打下基础,留下好名声,让后人感到憋屈、难过。但她也没办法,她是女流之辈,尽管她不是男儿身却要把自己当着男人一样去尽力挽救败局。但若当真她当了国君,应该怎么做才能扭转历史?
赵戈却说:“每当我看到这些时,我都会握捥喟叹,祖先呀!为什么不参加国际争霸,当秦国军护送周天子?你们在干吗?当晋国帮助周天子去中原定都时你们都在瞎忙什么呢?“
我是真的不能瞑目了,所以要来到这里看看,看看你们到底在干吗?
众位将军听云姬解释,看云姬羞愧的神情,赵戈捶胸顿足时的心痛的模样,气得火冒三仗!因为历史记载他们是看不到的,所以虞将军拍着腰间的弓箭:“欺人太甚!”
赵戈做了一个手势:“五位将军!”
“在!”
“吾有尔等,民富国强否?”
五位将军将腰间的武器拍得啪啪响:“一定洗此大辱!”赵戈无意间将自己也算在五将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