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内夜色隆隆,虽然今夜月光清澈迷人,敌人也会借月光来行刺。
所以白白的月光之下晃动着黑黑的人影,在庄园各个角落,就像无数根即将要引爆的炸药,让人惴惴不安。
赵戈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想睡觉,他心里有太多疑问要与人说。于是他走出卧室,遇见守在门前的司马靖:“小伙子,去休息吧!这没事还有外围士兵。”
“赵将军你不休息我哪能去休息?”司马靖理直气壮地说。
赵戈直接来到云姬门前,看到虞戟守着,就说:“虞戟姑娘,快快进屋休息。不必在外守着,你们这些贴身侍卫要在主人身边,彼此都安全。听话,快进去。”
他拍了下虞戟的小脑袋,“要动脑子,噗!一箭飞来小脑袋就会搬家。”
虞戟露出不易察觉地讥笑,笑我小姑娘,你赵将军不也是一个没多大的少年吗!她扬起笑脸“哼“的一声赶紧躲在云姬姑娘身后去了。
司马靖却说:“虞戟姑娘,云将军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才对;至于我也是,赵将军在哪里我就应该在哪里。”虞戟笑笑点头。
一会功夫赵戈和云姬就隐入了桂花树下,一股香气将他们包裹,两个跟班隔的不远,一段话却溜进司马靖的耳朵。
“河中刺杀可能与毂宫某人有关联;刚开会那一箭虽出自于一个铸剑师的工艺,但也有可能是借箭杀人。”赵戈分析。
赵戈继续剖析道:“也只有巴厩羌的残余才会如此丧心病狂报复我们。”
“那今天稻田那蛮人就是本地农民,那个稻田可能以前就是他家种的庄稼。”云姬也做了分析。
“他是在提示我们,我们需要吃饭,需要生存!”赵戈启发地说。
“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人才,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再耽搁了,误会深了会引起更大的骚乱和更多无辜的牺牲。”
云姬望着赵戈觉得他的心胸如此开阔,眼光总是看的这么远。心中无不称赞。
“云将军我们得给家里写封信,报告我们下一步的打算。同时加大清理肃反治理工作的力度,每一项都不能落下,要让民众知晓‘赵氏新政’会给他们带来诸多好处的。这样可以加速发展,让大家尽快受益。”
“报告!”
“说!”
“就在刚刚赵将军住处遭到羽箭袭击!”
“好悬。”
“赵将军料事如神,早早离开屋子,原来是要躲避这场灾祸。”虞戟脸上表现出无比震惊的神情。
“没事了,我们现在去粮仓那里看看,说明此时打的正热闹。”赵戈一行飞快来到西边大房子做的粮仓。
远远地望去,地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影,而虞将军的人却像劝架的说的苦口婆心。
只听到吵嚷嚷地喊:“我们要吃饭!你们抢了我们的粮食还说我们无理。”
“谁是强盗,你们才是!”
几个农民嗓门特大,还有的士兵和农民滚在一起,反正就是不许拿走一颗粮食。
赵戈突然看到那个大汉肩上扛着麻袋,就上去劝导:“这位大伯,你慢点。我来帮你。”
“大佰,如果我将你和粮食一起举起,你可不可以跟大家讲讲停下手里的抢劫。”
“你们才是抢劫!”
“大佰,你错了!这里本是赵孟子家的私产,十几年前有个‘章丘铁铺’赵鼎子的铁匠,就是他们靠制作新农用铧犁在这里开荒种地,才盖起了今天的雾落庄园。”
赵戈脸上一脸稚气没脱,咋看还是个少年,但这位大汉这几天好像耳边也听了不少这样的话,就将信将疑望着他。
“我就是那个赵鼎子的儿子小铁匠,赵铁柱。十七年前,是楚国大厩羌率兵霸占了我们家的庄园,把我们一家赶走……”赵戈讲到这里眼眶湿润,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司马靖站出来证实道:“是的。我父亲,就是司马将军,他说那年他们一家三口,就是从这里被赶走的。”
大胡子好奇地问道:“那他们去哪了?这么些年,可苦了这娃。”
“他们顺水漂流道到了我们那里。他们铁铺可帮了我们村,是他们一家让我们村变得富裕起来。今天他回来了,是来看望大家过的怎么样?”司马靖说着眼眶也转起了泪花。
赵戈拍拍司马靖的肩膀,给大家一字一顿地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赵家那年,生了一个血糊糊的铁娃?”
大胡子点头。
“那个娃娃就是我——你看:我就是那个小铁匠。如今我长大了,这些年的仇恨都长成了力气。说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能举起一座山。”
赵戈说着就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弯下身子将两三百斤的大汉和一百多斤的一麻袋稻谷轻松地举起。
场子里立马传来“好!”的吆喝声。
那络腮胡子大汉嘴里呐呐地叫道:“真乃神人也!大爷爷!快把我放下来!“
然后他一头跪下来”将军!怪我有眼不识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