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小河越发萧瑟,河滩两侧早已是光秃秃一片。
刺骨地寒风吹过,使小河的表面凝结了一层薄薄地冰层,在晨光的照射下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
蔚蓝的天空中,早已盘旋着出来觅食的雄鹰。
河旁的小道上,一队装备简陋的撒克逊士卒,正士气低迷地向前行军。
“哈利,我们不该出城的。”
留着一头金色短发的兰斯·伍德,正满脸怯懦的跟在哈利·克利夫的身旁,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慌与恐惧。
顺着他的目光,可以看到河道两旁的烂泥里,杂乱掩埋着数量众多地僵硬死尸,一些饿急了的秃鹫正聚在四周,啄食着他们露出土的肉体。
“不出城?”
也许是因为遭受到维京人的虐待,又或是因为得知父亲的突然离世,哈利肥硕的身躯的身躯,居然变得消瘦了起来。
他的脸上满是阴郁,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兰斯,我没得选。如果我继续放任不管,手下的士兵会彻底将我撕碎的!”
就在二人低声交谈的时候,几名士兵脱离的大部队,踏过泥泞的土地,在僵硬的尸体身上翻找着值钱的物件。
“兄弟们,快看!瞧瞧我找到了什么!?”
年老的士兵高高举起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皮包,从里面掏出几枚银币和一把短小的铜制匕首,向道路旁的士兵们炫耀了起来:“看看这些财物吧,现在都是属于我的了!”
老卒的行径使更多地士兵脱离了队伍,仔细翻找起尸体身上的一切。
士卒们懒散的军纪,让哈利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出言阻止,反而带着侍卫和兰斯停住了脚步。
哈利并非是不懂军事得白痴,他其实很明白队伍停在半道上的危险。
但是刚刚才继承亡父爵位的他,既没有足够钱粮收买人心,又没有令人信服的功绩,所以他已经渐渐开始无法约束这些士兵了。
“根据逃进镇子里的农夫汇报,东方人已经将我领地内,西方和北方农庄全部摧毁,那么他们劫掠的方向便是南方了。”
哈利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平铺在木箱上,指着地图上的坐标向兰斯说道:
“这里有座农庄,是父亲为了收取来往的商人所建立的产业。虽然农庄并不大,但他坐落在南北方的交通要道上,咱们可以埋伏在此,让这些东方人有来无回!”
“哈利,约翰叔叔走了后,您变得稳重了。”
兰斯先是恭维了哈利两句,随后问道:“现在咱们该往哪里走?”
“沿河往南走,天黑以前就可以到达。”
哈利并没有将兰斯的夸赞放在心上,当他注意到士卒们已经心满意足的回来后,将手中的地图收起,“走吧,该出发了。”
河边的小道旁开始出现逃难的农人,他们紧紧的尾随在部队的屁股后面,期望可以得到哈利的庇护。
越往前走,路旁的难民就越多,呛人的臭味也慢慢在周围弥漫开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难民越来越多,哈利粗略的统计过人数,跟在他身后的难民大概有一千多人。
他也曾想过将他们驱散,但作为一名正直的贵族,又怎能狠心将自己治下的民众置于死地呢?
于是叹息声中,哈利放弃了驱散民众的想法。
他们走过被烧成焦炭的农庄,越过无人料理地成片耕田。
在耀眼的阳光下,队伍越拉越长,渐渐汇聚成了一条长长地小溪。
经过漫长的赶路后,部队终于在太阳下山前,走到了那座汇通南北的小镇。
十数间木制的房舍散布在庄园墙外的四周,一间尖顶的行商旅馆矗立在河边,一切都在向旁人讲述这座小村落过去的繁华,但此时的村子里却没有任何声音,街道上也空无一人。
“留守的侍卫和人在哪里?”
哈利紧张地观察着,眼睛里充满了疑惑,“进去瞧瞧,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人。”
哈利留下一百名士兵看守马车和物资,带领着剩下的人慢慢向村庄靠近。
策马经过寂静的白色房舍,哈利的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他想起了河道旁尸体和那些化为焦炭的房屋,这座空无一人的村落同样令他感到害怕,为什么聚集在这里的行商要抛下一切逃离?
他们究竟是被什么吓跑的?难道东方人已经来过了?
夕阳西垂,房屋洒下长长的黑影。
突然一声巨响,把哈利吓得打了个激灵,他猛地将腰间得长剑拔了出来,可当他转过头时,才发现是麾下得士兵们,在房屋里翻箱倒柜发出得声响。
村子里封闭得空间令哈利感到十分不安,他觉得这个地方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所以当侍卫前来汇报,村子里没有发现任何人得时候,哈利果断地下令让难民和士兵在此地驻扎。他想用人将这里填满,以此来填充他心里得不安。
行商会馆并没有大门,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