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绅和官员勾结,这是很常见的事。
如果换个人和陈知山勾肩搭背,那娄白非但不会震惊,甚至还会拍手称赞。
因为这样,就代表他还是一个贪官,这几天的反常不过是他的伪装。
然而现在和陈知山勾结在一起的人是严三实,这就让娄白很匪夷所思了。
除了两人有恩怨外,更是因为严三实知道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然知道的不多,可要是爆出来的话,上面的人为了不引火烧身,肯定会先把他们给斩草除根。
关乎到自己的性命,由不得娄白不重视。
咬了咬牙,娄白便断了去县衙的心思,转头往另一边走去。
不多时,又到了刘府。
“娄师爷,你这又来做什么?”
刘老三衣衫不整,面带愠色的从一侧屏风走进来。
作为一个色中恶霸,他恨不得每天都泡在女人的里面,但是最近娄白隔三差五就跑来找他一趟,他又不得不迎接。
做事做到一半就被人叫起来,这种感觉是个男人都讨厌。
娄白急道:“严三实,你快点找几个杀手,把严三实给弄死!”
刘老三皱眉道:“严三实不是还在牢里,难道我们要去牢里弄死他?”
“屁,陈知山把他放了!”娄白咬牙道:“而且这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我怀疑严三实肯定向陈知山透露了什么,否则以这两人的性格,绝对走不到一起!”
刘老三惊了一下,顿时头皮发麻,“那这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娄白捋着胡须,沉吟道:“按照我的推测,严三实应该还什么都没说,因为那件事一旦透露出来,他自己也玩遭殃,为今之计,就是先搞定严三实,把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
刘老三道:“但是杀手只有黔州才有,从雇佣他们,再到他们抵达幽河县,怎么着也要十几天的时间。”
“那就让他们快点,不管严三实会不会透露秘密,这个人留着始终是祸害,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娄白沉着脸道。
“好,我这就让人去黔州找几个杀手...”
...
夜幕悄然降临,一抹皎洁的月光从窗户照射进县衙后院的书房中,陈知山放下手中的卷宗,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今天一整天的时间,他都在研究怎样对付严三实和那些乡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只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就能对付这些人。
不过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睡觉,好困啊。
想到这,陈知山就站起身来,准备回去卧房。
结果刚一起身,他突然听到窗户边传来响动,还没来得及转身查探,就感觉脖子一凉。
原来是一把冰冷的匕首,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不然匕首拔出来会见红的。”一个清脆但冰冷的女声响起。
陈知山浑身汗毛炸起,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匕首真会割破他的喉咙。
这什么情况,难道这具身体的前身非礼了哪家的良家妇女?但是不对啊,那个陈知山虽然很喜欢玩女人,可一般都是去青楼,倒是没有对良家妇女下手。
“那啥,女侠,大家都是文明人,你这动刀动枪就太没礼貌了。”陈知山怂了。
“哼,你这人人得而诛之的狗官,需要对你有礼貌吗?”身后那女侠声音依旧冰冷。
听到这句话,陈知山总算明白,自己肯定是碰到爱打抱不平的“江湖人士”了。
好像那个陈僧,也是来找他算账的江湖人士,只不过他在动手之前,意外打听到自己似乎不像传说中那般不堪,所有才没有动手。
结果刚送走一个,转眼又来了一个!
而且从这小妞身上传出的杀气可以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自己敢惹她生气,相信她那把匕首就会毫不留情地刺进去。
小命要紧,就装一下孙子吧。
“那啥女侠,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
女侠冷冷一笑,“我到了幽河县之后,听到那些百姓都在骂你,如果你是一个好官的话,百姓又怎么会骂你呢?”
陈知山眼角抽了抽,脑子飞快转动起来,想着怎样才能脱身。
这把匕首紧紧贴着他的脖子,靠蛮力显然是不行的,既然如此,那就靠口才。
听这女侠的声音,最大也不会超过二十岁,这种年纪的小姑娘,肯定很好哄骗。
于是,权衡利弊之后,陈知山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他生平曾说过无数谎话,但是今天说的这个,要是说不好的话,将会成为他最后一个谎话。
在心里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陈知山突然饱含热泪,嗫嚅着嘴角道:“唉,你应该这么做,我也应该死...”
这下子,反而把那女侠给整不会了。
她略带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知山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