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兰被人扶起来后,又重新坐到了地上,这回任人如何拉扯也不起来,一边捂着被陈德柱打得鼻青脸肿的脸,拍着大腿,嗷嗷哭诉着陈德柱的种种不是。
说他陈德柱就是缺心眼的王八犊子,当初方圆几里地的村子谁不知道他陈家穷得快揭不开锅,只有她周碧兰不嫌弃他陈家穷,信了他那张嘴。
这么些年一直吸着她娘家的血,又是为了一家老小和娘家嫂子干了不少架,她有多不容易,如今倒好,这不要脸的男人还要打她。
村里的其他婶子就在一旁劝,让周碧兰想开些,在他们眼里,两口子打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男人打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日子终是要过的,可不得想开些,毕竟在他们这一代人的眼里,可没有离婚这两个字,只有丧偶。
离婚可是一辈子抬不起头的,即使过不下去跑了,那也得寻个几十百来里的村嫁远些,有的娘家觉得丢脸回都不让你回。
正在大家劝说之时。
地里得了消息的王奶奶和大伯娘方英一路匆匆撵了回来,一人手里拿着刀,一人提着锄头。
人还未到,先闻其声,“周碧兰,我艹你奶奶个熊的,你他妈是当我老王家没人了是吧,敢踢我侄女的肚子......”
方英骂骂咧咧提着刀朝着人群奔来,撂开人群,直奔地上的周碧兰而去,正在劝慰的婶子们看着方英手里的刀都一轰而散了。
就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周碧兰看着亮晃晃的刀也是瞳孔放大,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动作迅速的往人群中躲去,边躲边嚎,“杀人啦,杀人啦,建华他娘要杀人啦!!!”
方英看着躲得狼狈的周碧兰呸的一声就是一口唾沫,真是被欺负到头上了,以为他们老王家没人了好欺负是吧,本来他们老王家就子嗣单薄得很,这好不容易怀上了,要是被周碧兰这一脚给踢出个啥事儿来,这可得了。
一手叉着腰,一手用刀指着躲在人群后的周碧兰,气势足得不行,“周碧兰,我告诉你,平日里任你在这指桑骂槐就算了,我们老王家是有素质的人,不跟你一般见识,可今天你踢了我侄女肚子,你不给句话出来,我方英第一个不放你走。”
了解内情的徐长凤见事情到了越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上前去拉住气头正足的方英,“她大伯娘,算了,香秀她肚子这会儿没啥大事儿,你看她已经被德柱打成这样了......”
徐长凤也不是傻的,自然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只能说女儿肚子没事了。
一旁站着的王老太太重重的把锄头往地上一锤,“算了,秀儿她娘,什么事都能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又往后指着站在人群里的陈德柱,“陈德柱,你给我出来,你是当家的,你给婶子一句话,你媳妇儿把我孙女肚子踢了,我孙女这肚子里的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老陈家怎么办。”
方英甩开徐长凤的手,“就是,什么事都能算了,这事不能算,长凤,你这个当娘的该立就得立,咱们都不替秀丫头出头,还有谁能站得出来。”
早就闻声出来站在一边的王仁贵默默地别过脸,这事儿他刚才在外屋门口就将过程给瞧得一清二楚,看着周碧兰被陈德柱给狠狠打了一顿,这让他再一次为了女儿又做出亏心事的老脸一红。
周碧兰急了,转过身去对着众人拍了拍她肥硕的屁股,“我没踢她肚子,明明就是她踢的我,你们看,我屁股上还有她的鞋印子。”
咦,众人捂住了眼,只觉没脸看。
有人好心提醒道,“碧兰啊,你这屁股除了灰,就剩肉了。”
周碧兰这才想起来她刚才在地上嚎了这么久,这屁股上哪还有什么脚印子,再说平日里她本就是个浑人,村里人自然就更不相信她说的话了。
方英抬手指了指江君瑶衣服上明晃晃的脚印子,“周碧兰,你别想推脱责任耍赖皮,你看我家秀丫头衣服上还有那么多脚印,你还有逼脸说不是你踢的。”
周碧兰用力摇头,连连摆手,“她那是自己脱鞋印在衣服上面的,她就是故意要讹我,我根本没踢过她。”
也终于知道她这是上了那臭丫头的当,怪不得刚才她脱鞋在自己衣服身上拍呢,原来是要讹她。
江君瑶站了出来,眼眶含泪,右手护着肚子,楚楚可怜的看着徐长凤,“陈家婶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明明就是我看你在我家外边骂得很是难听,说我爹妈生了我这个赔钱货,没生带把儿传家的,还有的我都说不出口。”
抬手擦了擦脸上流的泪水,哽咽道:“我爹妈因为上次你脱了衣服冤枉我爹非礼你的事都怕了你,可我这个当女儿的哪舍得别人这么欺负我爹妈,听着心里多难受啊,我实在气不过才和你出来和你理论几句。”
说着又抬起了还有红印的胳膊,“结果你对我又掐又踢,说我不要脸,抢了你闺女的男人......”
方英看着江君瑶胳膊上的红印子,气得眼睛都红了,上前就要去抓周碧兰,“好你个周碧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