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并没有因为季怀夕而乱了节奏,只是坊间流言也无可避免。
短短几节课的时间,被听来零零碎碎的话语全在讽刺这个世界的偏见,对女孩子的偏见。更多人心疼季怀夕,季怀夕如此优秀的人,居然会遇见这样奶奶。可人这一生不就是选择不了出生吗。
陈叔:少爷,你同学家里可能出了点儿事儿,她堂哥季南浔得病需要进行骨髓移植,经过检验与您同学相匹配。
陈叔:不过,您同学之前不知什么原因,生病做过手术,有比较严重的凝血功能障碍,如果进行移植,可能手术台会出意外。
丁盛看着这两条信息,一时间反而冷静下来,他知道他解决不了办公室的那场拉锯,但是……
丁盛去厕所拨通了电话“父亲……”
最后季怀夕请了假,不管母亲怎样的劝阻和眼泪的逼迫,也没有理会老师的担忧,她想,就这一次,就不再欠他们季家。
呵,那可笑的血缘关系,着实可笑。
最开心的莫过于奶奶和哥哥他们家。
医院,病房门口坐着小叔叔,脸上的愁容未散,抬头的那一刻似乎这段时间风霜在他脸上刻下了不少痕迹。
季怀夕礼貌叫人,小叔叔见来人,脸上都是感激。
住院,检查,然后就是等待时间。
躺在床上的季怀夕总是会想到之前手术时的样子,那时候还小,医院在叫家人去拿药,母亲总会躲着,药很苦,季怀夕不喜欢。
等能下地自在走动时,护士姐姐早就和她熟悉了,有时闲来无事儿,还会陪着季怀夕一起玩。
季怀夕手背上是留置针,因为季怀夕血管总是找不到,有时候只能在脚背上入针,好在母亲陪着,没有让季怀夕感到过多的害怕。
有时候兴趣来了,还会和旁边的爷爷比上一回,看谁先输完药水,旁边的爷爷总是笑着。
等季怀夕好了可以出院了,本来一个护士姐姐准备替她拔了留置针,季怀夕说不要,她要找那个护士姐姐帮她,于是特意去找了那个温柔陪了她很久的那个护士姐姐。
人间的温暖也给了那些可爱的人。
丁盛请假了,没有人知道原因。
季怀夕从早自习出现过后也没再出现过,有人猜测季怀夕被迫无奈去帮了她哥哥,也有人说季怀夕想躲避她奶奶,被逼无奈躲起来了。没有被证实的流言也没有停留多久,渐渐的,也被作业洗刷掉这几天没出现过的这个人。
白浩屿没有见到她,这个人似乎在这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电话留在教室,可是他没能打开,他尝试过很多密码,最终以失败告终,问过很多人,都不知道季怀夕的踪影,最后只得先放下,过着学校安排的生活,他还是他,想学的时候学上几句,不想学就睡觉逃课。
鲸落似梦,意中人终究不是梦中人。
推去手术室前,季怀夕只看见母亲在手术室在的走廊上低头着头,终究是自己对不起母亲了。
白灯,蓝布,医生说让她不要紧张,她没见过这个医生,但在他眼中似乎又感觉似曾相识,最终季怀夕在麻醉药物的作用下,闭上了眼睛。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
对于季怀夕而言,手术台上的她并不感到害怕,而等在手术室外的人却是她还不了的。
院长办公室坐着的人,正发着呆,他没有名义去关心那个人,他脸上全是倦意。
直到办公室的主人回到办公室,他才从自己的世界回来,一脸急切,想知道结果。
“手术很成功,她没问题,只是休息的时间可能比平常人要长,完全康复或许要半载,她的凝血功能确实让人担忧,只要在这两天没有出现刀口裂开的情况,基本上就脱离危险期。”来人说着。
“谢谢您爸。”
季怀夕很久没醒来,甚至过了安全期,让人不得不担忧,床边只有母亲,冷清也好。
梦中的季怀夕又回到了那个被丢弃的日子,奶奶让季怀夕在河边等她,天黑了,人未来,只有清晰可见的蟋蟀声,和水流动的交响乐。冬天的晚上格外冷,月光也透着寒意,可是她依旧等着,因为奶奶说过:等她忙完了就来接我。
可是季怀夕没有等到人来接,五官在夜色的冲击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那时候的季怀夕3岁。
最后熬不过身体本能地睡意,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着了,没有醒过来,直到听见母亲的呼叫声。
病床边母亲不断叫着季怀夕,病床上的女孩嘴唇出现不正常的惨白,甚是吓人。
病房外的丁盛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季母让他进去和季怀夕说说话,他拒绝了,只是在季母极其疲倦时接替她照顾季怀夕,让她能够休息休息。
丁盛说,他是季怀夕同学,代表班级来看季怀夕。
季母很是感激,有时候还会和他聊聊天,主要说得还是季怀夕,从小时候的伊伊学吖到最后现在,丁盛从季母口中了解了季怀夕这些年他所不知道的喜怒哀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