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素很快反应过来,将那晚小米粥递给佣人,十分嫌弃的说:“拿走拿走,这种东西也配给我女儿吃。”
佣人更是一头雾水,“这是小姐平时最喜欢吃的……”
“现在不喜欢了!去换其他清淡的粥来。”宁素说道。
佣人不敢怠慢,提着保温桶离开病房。
白晓宁关切的问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俞宝儿轻轻点头。
宁素扶着她躺下,“乖啊,再睡一会儿,粥到了妈妈喊你。”
“嗯,谢谢妈妈。”
她心里空了好大一块,听着妈妈温柔的声音可以缓解那种空旷感,很安心。
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宁素要心疼死了,她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就好像她刚出生时那样。
渐渐的,俞宝儿又陷入了那个梦。
她再一次回到了那艘小船上,头顶的天空乌云满步,四周的海域黑压压的,熟悉的恐惧感再次将她包围。
她隐约感觉到余光里有一座小岛,或者,她不用看也知道那里一定有座岛,就像一只探出水面的大海怪,悄悄的注视着她。
这一次,她没有去看它,她转过身,抱着双腿坐下,静静的等待着噩梦过去。
总会过去的。
慢慢的,一阵飘忽的声音钻进耳朵里,越来越清晰。
“宝宝,为什么不看我?”
“宝宝我在等你。”
“我爱你。”
俞宝儿捂住耳朵,眼睛却开始疼了,疼的她直流泪。
她是被自己哭醒的。
尴尬的是,她的病床边围了一圈人。
宁素搂着她,轻柔的给她擦泪,却不顾自己湿了的眼眶。
俞宝儿清醒过来,发现不仅霍家的人都到了,大伯父大伯母和三叔三婶他们也都来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努力扯开一抹笑。
“又不是多大的病,怎么都来了呀?”
大伯父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大伯母擦擦眼角,却只道出一声:“我家宝儿多好的孩子,怎么就……”
话说到一半,旁边的霍开颜用胳膊碰了碰,“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宝儿醒了就好。”
坐在床边凳子上的霍弈鸣始终没说话,脸色黑的可怕。
俞宝儿还没见过爸爸这么凶。
她软软的说:“爸爸您别这样,我害怕。”
霍弈鸣点点头,闭上眼睛缓了缓,再睁开眼时总算恢复了一些。
“小宝儿给爸爸一句话,你还要不要乔谨川。”
乍然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俞宝儿的心窝子好似被扎了似的疼。
她抿了抿嘴唇,说:“我晕倒的太突然,好多事还没问清楚,我想亲自问问他。”
“不需要问了。”
霍愉琛说:“整件事已经查明白了,你想问什么,哥哥回答你。”
大家似乎都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被霍开颜赶到VIP套间的客厅,卧室里只留了霍弈鸣、宁素,还有霍雍宁,霍愉琛。
“那份邮件里的东西宝儿你已经看过了,对吗?”
俞宝儿乖乖的点头。
“好,”霍愉琛继续说:“我先说与邮件一致的,第一,撞死陈慧芳的司机的确是被人收买,那三十万是尾款,还有十万定金在他妻子手里,是现金没有走银行,所以查不到。”
“第二,乔谨川的确去过那家叫做‘卡尔丽晶’的私人会所,和他见面的女人叫陈懿,是一个藏得很深的商业间谍,我查到乔谨川收购金门影业时就和陈懿有接触,收购的那么顺利跟她脱不了干系。”
俞宝儿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却越来越凉,她干涩的开口:“还有呢?”
宁素温声安慰道:“不着急。”
说完转头就吼儿子,“赶紧说,别卖关子!”
霍愉琛早已习惯了妈妈的两幅面孔,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有问题的地方则在于,监控视频的时间被人动过手脚,乔谨川进房间不过一刻钟就出来了,没有视频显示的那么久。”
“其次,我监狱找那名醉驾司机时得知,他已经病发身亡,是谁雇佣的他无从查证,陈懿也消失了,我们的人正在找,还没找到,不排除死亡的可能,她的仇家可不少。”
“还有一点。”
霍愉琛犹豫了一番,说道:“乔谨川拒绝交代和陈懿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他说要亲自和你解释。”
俞宝儿搁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收拢,心脏的位置再次隐隐作痛。
这时霍雍宁开口了,“小妹,不是大哥帮他说话,我听说乔谨川似乎看中了南方市场,也许他想和陈懿再次合作也不一定。”
霍愉琛撇撇嘴,“这还不叫帮他说话?你怎么不说他俩见面的时候你也在场。”
霍雍宁冷冷的一眼射过去,霍愉琛当即识相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