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治疗外伤和风寒的药。
学院里还有没被清理出来的仓库,夏柒月趁着天黑把大缸放进淤泥。
还好这仓库平时都是不开的,只有她和管账的人有钥匙,要不还不知道怎么跟其它人说。
学员们从仓库抬出两大缸的成药,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想着夏柒月一向都挺喜欢囤东西的,而且医院那边药材的消耗量,也没人怀疑。
夏柒月还让带上了不少粮食,这突然来的灾难,不知道多少人还在饿肚子。
大船很快就到了离学院最近的水边,第一批上船的有三十几个人,夏柒月也在其中。
张氏担心夏柒月的安危,但又知道阻止不了,只得远远地看着大船离开,泪眼汪汪的。
小宝抱住张氏的腿,仰头道:”姥姥,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别担心好不好,有小宝陪着你呢。“
大宝也说:”我跟弟弟一起陪着姥姥等娘亲。“
张氏蹲下身,一手搂着一个,欣慰极了。她的外孙们虽然还很小,可是比别人家的孩子都要贴心懂事。
大船顺水而下,每遇到有人的地方,就想办法停靠。
夏柒月才发现,自己看到的还是太少了,越往下,越像是在人间炼狱。
几乎每隔一段就能遇到尸体,由于一直泡在水里,尸体的跟发面馒头一样,还被水里的鱼类啄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容。
人手不足,他们也没办法处理,只能瞩目默哀。
不过夏柒月已经告诉徐顺他们,尸体不处理会容易引起瘟疫,让他们尽快处理。
船上有一半都是初出茅庐的学员,哪里见过这样的惨状,有些胆子小一些的,已经趴在船沿上吐起来了。
遇到有活人的地方,就下船。
徐世年派来的人负责登记花名册,这些都要作为灾后重建的依据。
夏柒月带人检查他们的身体,有病治病,有伤治伤,然后再给一点口粮,能熬几天不被饿死就成,多了她也不方便拿出来。
越往下,遇到的活人越少,行了大半天,夏柒月终于遇上了一个护卫,他的马被洪水冲走了。他是仗着轻功飞上大树才躲过一劫。
夏柒月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一个人远远地待在一处大石头上,样子特别狼狈,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半边脸都是青紫色的。
这样子让夏柒月差点没认出来,还是胡四柳一眼认出了这个天天在一起的同伴。
那护卫叫洪一鸣,这时候已经全身挂彩,样子滑稽又可怜。
徐顺带着人去登记活着的人的信息。
夏柒月让其它人跟着去治疗伤员,自己过来帮洪一鸣处理伤口。
洪一鸣也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这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撕成条状了,在夏柒月面前还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医者面前无男女,你伤口这么多,还沾了脏水,不好好处理怎么行?“夏柒月板着脸说。
洪一鸣虽然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但也乖乖解开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的上衣,露出上半身。
夏柒月先用配好的生理盐水给他清洗伤口,然后再用酒精消毒,疼得洪一鸣整张脸都扭在了一起,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动弹一下。
上好药,包扎好,夏柒月偷偷拿了件衣服给他,这是她本来买给夏金武的,没来得及给他,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虽然不怎么合身,但比那布条强太多了。
”说吧,你这身伤是怎么来的?洪水来了就逃上山啊,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这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洪一鸣顿时变成了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委屈巴巴地说:”还不是那些村民,我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他们了,结果他们还把失去亲人的错扣在我们头上,怪我们通知晚了。“
原来不只是洪水带来的危险,还有百姓们的怒火。
在悲痛跟愤怒之下,村民围攻了给他们报信的洪一鸣。
要不是他功夫好,打倒了几个村民,威慑住了这些人,他这会儿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夏柒月看向不远处的人群,人群里,有几人也在偷偷注视着这边。
一个手臂被纱布绑好,固定着的高壮男子走过来,大声道。
”这种人,你们救他做什么?要不是他,我们村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夏柒月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他,你们村子一个都活不下来,包括你。“
那男人一愣,顿时怒道:”都怪他延误消息,肯定是他偷懒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晚才告诉我们有洪水。“
洪一鸣站起身来,他比那男子还能高半个头,冷声道:”要不是为了给你们送消息,我的马怎么会累得没力气上山,被洪水冲走,那可是陪了我五年的马。“
他的武力值这男人早就知晓了,他的手臂就是证据。
其实冷静了这么两天,大部分幸存的人也想明白了,人家是救了他们,不是害死他们亲人的凶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