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开始分明是求财来的,你却还故意让他们清楚自己马车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温宛卿面色苍白,喝下一碗温水后,才弯了弯唇角,“您忘了,那阿布都拉早就把我们马车翻得底朝天了,我藏着也没用,倒不如让他们做这苦力,省了我们仨的力。”
药婆没好气地说:“你还赏给他们肉干,你是没瞧见,旁边那些人的眼神都是什么样的。”
就差连人带肉干把他们给吞了!
赛雅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轮转,直到自己手里多了快糕点,她才抬头看着温宛卿。
温宛卿安抚性地笑了笑,又主动递给药婆一碗温水,“药婆前辈,您说,您若一直是贫农,而我一直是官家,您忽然瞧见同为贫农的邻居忽然被官家赏赐了珍贵的东西,您是会来抢官家的东西,还是邻居的?”
药婆愣了愣,仰头喝下温水,说出自己最后一个疑虑,“如你所说,可官家身边自有侍卫庇佑,而我们孑然一身。”
“所以这几日,我们晚上不能睡得太死。”温宛卿眼眸低垂,一副安静的模样,只是面色有些发白,连唇上都没有什么颜色,“等马车修好,我们立刻离开。”
如果只有她一人也就罢了,大
不了早死几天。
可还有药婆和赛雅,她也不得不早作打算。
赛雅有些犹豫地开口:“其实,大概不必担心……”
温宛卿和药婆的目光顿时全都聚焦在赛雅身上。
赛雅愣了愣,摆着手解释道:“我的族亲和这个部落关系还算不错,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
药婆冷笑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温宛卿压了压,她皱着眉看向温宛卿。
温宛卿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长个心总不会有错。”
赛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主动站起来,环顾四处乱糟糟的帐篷,“我休息好了,我来收拾房间吧!”
说着,她在角落里翻出扫把,又让温宛卿和药婆搬着椅子去外面坐一会儿。
温宛卿犹豫地站在门边,“我跟你一起吧。”
“可别。”药婆弯着腰,把零碎的物品放好,“你这几天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这里有我们两个就够了。”
赛雅也附和地点点头。
饶是如此,温宛卿还是没有好意思一个人坐在外面,跟在她们身后简单地收了尾,看见帐篷内虽然破旧,却干净了不少,她满足地点点头。
不多时,阿布都拉在帐篷
外喊道:“有人在吗?”
赛雅主动打开门,便看见阿布都拉双手各提着一桶水,笑道:“打水的地方有些远,这些水不知道够不够你们用到明天?”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细心,赛雅扭头看着温宛卿,把门外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温宛卿放下手里的布料,款款走到门前,感激地说:“我正打算问在哪里打水的,还麻烦你跑一趟。”
“这些水足够用到明天了,只是不知,厨房在哪里?”
阿布都拉挠了挠头,“我们暂时只有一个公共厨房,谁家要去做饭就直接过去。”
温宛卿怔愣在原地,迟疑地说:“那如何烧热水呢?”
他好似这才想到什么,面色发红,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也在厨房,不过我阿婆那里有个很多年没用的炉子,正好在你们附近,我去检查一下。”
“这样你们也方便一些。”
温宛卿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眉眼弯弯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阿布都拉再次不好意思挠挠头,刚跑出去几步,又再次折返回来,气喘吁吁地说:“还有一件事情,族长为了迎接你们,决定在明天举办一场篝火晚会。”
她点点头,应了下来。
赛雅提着水桶进来,跟着嘟囔
了一句:“虽然我们突厥确实不如中原繁华,但是这个小部落,也太穷苦了些。”
温宛卿把萧濯送的小匣子藏在床边,闻言,笑了声说:“要不是你跟他们谈判,我们今晚能不能活着离开都不确定。”
说话间,她又拿出自己的布料,在床上展开,“只有一张床,今晚我们三个只能挤一挤了。”
好在床还算大,三个人也能睡下。
三个人把零碎的东西整理好后,齐齐坐在床边,等阿布都拉的消息。
药婆捉住温宛卿的手,“我瞧你这几天面色不佳,可是病情加重了?”
温宛卿咬着唇没有讲话,这几日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一直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整日没有精神,到底还是让药婆发觉了。
她轻声问:“许是严重了些,毕竟也不剩几天了。”
果然,她瞧见药婆的眉头逐渐紧锁,又掏出一个瓷瓶,把前几次的药丸往她嘴里塞了颗,“不行,这几日若是能在这里暂时安顿下来的话,得去采点药。”
“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