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若白也想起身,被江晚晴一手按回去:“你好好休息,牢房阴暗湿冷,不适合你去。”
何况,事关大景,她也不想把姜若白卷进去。
姜若白只怪自己之前装得太过,如今无话可说。其实,他的伤口,也没什么大碍了。
用过早饭,在赵宸深的带领下,江晚晴和宣忱进了牢房。
牢房很小,也很昏暗,只能从外头的窗户里看出一点光亮。两人进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两个杀手正缩在角落里取暖。
两人看到江晚晴,倒也不惊讶,但看到宣忱,还是有些诧异的。然而他们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地方。
江晚晴回头:“这两位刺客都是冲我来的,还请赵大人行个方便,让我单独审问吧。”
这样的要求,要是放在平常,赵宸深当然不会允许。但江晚晴替他解决了疫.情,他此刻对江晚晴充满了敬意,也就同意了。
“我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情,立刻叫我。”说罢,赵宸深便离开了。
宣忱见他走了,向前一步,拧着眉,语气寒冷如冰:“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其中一人笑一声:“陛下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
”
“你这是承认了!”宣忱盯着他。
杀手道:“我是承认了,但是那又怎样呢?大景和西陵本就在开战,我若成功了,不是大功一件吗。”
宣忱忽的一伸手,轻轻一捏,牢门的锁头已经坏掉。两个刺客眼中皆有惊悸之意。
江晚晴也大喊一声,他也太不计后果了吧!官府牢门的锁也敢捏碎,这不得赔钱吗?
宣忱自己进了牢房,两步走到他们面前,眼神里仿佛有火焰一般,居高临下看着他们:“西陵战况究竟如何,若你们愿意弃暗投明,说不定我会留你们一条性命。”
杀手没想到他能进来,一时间被镇住,不知该说什么。
另一位杀手却呸了一声,怒道:“别装模作样了,我们都看到你出现在这里,难道你还能让我们活着回去不成?”
“当然不会。”宣忱盯着他:“不过你们要是交出了信,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一条全尸。”
江晚晴在背后翻了个白眼,好嘛,死都死了,谁还在乎有没有全尸?
“别白费功夫了。”杀手反应过来,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要杀要剐随你们,既然落到你们手里,老子认栽!”
宣忱皱皱眉,回头看江晚晴,杀手
就是这样,从来不怕死。
江晚晴点头,轻描淡写道:“既是如此,成全你们——杀了吧。”
宣忱一愣,杀手也露出诧异的神色,谁曾想,她现在说起杀人,会如此轻描淡写。
难道,自己看错他了?说吧,江晚晴便转身,长发微微遮着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走吧,”江晚晴道。
她原本就没有指望真的拿到证据,她要的,只是确认幕后黑手是太子。至于其他的,她自己来做就好,用不着皇帝做主。
事实上皇帝也做不了主,让他杀了自己的储君?这不是笑话吗?宣忱跟在她身后,两人就要走出牢房,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江晚晴!”
江晚晴顿住脚步,回头,此刻冲过来,隔着栏杆,瞪着大眼睛看她:“噬心虫,一个月必发作。”
江晚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宣忱也奇怪:“他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跟你说起这个?”
刺客冷笑一声道:“你小心。”
宣忱神色大变:“他什么意思?什么噬心虫?”
他又快步冲过去,拎着杀手胸前的衣服,怒道:“你说啊!什么意思!”
江晚晴大步朝前,离开了这里。
宣
忱不得不放开杀手,跟在江晚晴身后:“他到底在说什么?七阶噬心虫是什么东西?谁中了这个?你吗?”
身后,杀手笑得更大声。
然而这句话,却只是消失在空气里,再也不可能被江晚晴听到了。
太子的知遇之恩,他不能不报。可江晚晴的救命之恩,他也是记着的,他一直都记得。
江晚晴出了牢房,赵宸深迎过来:“你没事吧?”
江晚晴摇摇头:“没事。”
杀人未遂,罪不至死。
“啊?”赵宸深一愣,立即点头:“好!”
正主都不追究了,他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江晚晴继续跟赵宸深道:“对了,实在对不起,弄坏了大牢的锁。得请赵大人再找人换一个了。”
“啊?”赵宸深又是一愣,牢房的锁坏了?这是怎么坏的?但他终究也不好介意,只是道:“无妨,不过一个锁而已。江大夫不要放在心上。”
江晚晴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却听到有官差来报:“大人!不好了!两个犯人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