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关系?”宣邈抬起眼皮,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可有当众三击掌?可有去户部修改户籍?你说断绝关系,就断绝了?”
虽然他已经确信,江晚晴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不可能跑掉,但他却也觉得,如果能把申氏和江时隐都抓在手里,就更加不必担心了。
“自然是有三击掌的。”宣忱抬眸,淡淡道:“你不知道,是因为江晚晴没有告诉你。”
“总之,申氏此人,跟江晚晴已经毫无关系,她只是江琉璃一个人的母亲,江琉璃在我府上,他们自然也该在我府上。”
“哦?听你这话,是准备给江琉璃的母亲养老送终了。”宣邈冷笑一声,嘴角浮起一个弧度:“怎么,难道翊王殿下真跟外界传的一样,要纳了江琉璃?”
宣忱冷冷的看着他:“是……”
“不是不是——”苏锐正好这个时候进来,跑得气喘吁吁的,他还顺便把宣让也给拉了过来。
翊王府要有一个收留申氏的理由,江琉璃自然是最好的法子。
理论上来说,为了不让宣邈的诡计得逞,宣忱自然是应该拿江琉璃出来当挡箭牌,娶她或者纳妾。
但如果是宣忱的性子,以后脱困
了也不会对江琉璃好,说不定还会因此跟江晚晴大闹一场。
苏锐及时为他排忧解难,立即道:“自然不是翊王殿下,而是……”
苏锐把宣让推出去。
宣让一脸茫然:“??”
“我?”宣让忍不住道,随即立刻演戏:“哦,对,是我,江琉璃对我,嗯,我对她,反正,她和她的家人都由我照顾了!三哥不必再费心,也让江大小姐放心!”
宣邈眼底泛出一丝笑意:“倒是小看你了。”
他伸出手,身后的侍卫立刻将刀递过来,宣邈提着刀走近,苏锐立刻拦到前头。
宣邈冰冷的刀尖便挑起了苏锐的下巴:“你倒是忠心。”
宣忱眼神也冷起来:“怎么,三哥要在我府里杀人不成?”
宣邈的笑容温和起来:“自然不是。不过,我是不相信你会真的放任江晚晴不管的。你一日不娶亲,我便不能对你放松警惕。”
“我虽对你做不了什么,但江晚晴在我府上。”宣邈眨眼,笑得更加温和:“你不娶妻,我只能逼她跟我早些成亲了。”
“你敢。”宣忱死死的盯着他,仿佛一只猎鹰盯上一头猎物。
“为何不敢?”宣邈好奇道:“难道父皇那天还
没有说清楚,江晚晴她就是我的妻子吗?我想什么时候成婚,就什么时候成婚。”
宣邈缓缓放下刀,又看了宣让一眼,冷笑一声,离开了翊王府。
宣忱眼底一片阴霾。
苏锐问:“怎么办?”
宣忱反而放缓了神情,目光幽凉,若有所思道:“今夜动手。”
月色十分暗沉,隐隐的只能看到一个月牙。
江晚晴打开窗户,心情莫名的烦躁。
她算着时辰,等着夜色再深一些,就想办法出去探探路。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往后拖,她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清璃已经被她打发走了,但在江晚晴等着的时候,她却又忽然回来了,双眼一片通红。
江晚晴心下一沉,问道:“怎么了?”
清璃摇摇头,转身给她倒了一杯茶:“夜深了,江小姐喝杯茶暖暖身子。”
江晚晴又问一次:“怎么了?”
清璃咬着嘴角,哭泣道:“红鸢姐姐,她,她被殿下打死了!”
江晚晴大惊,清璃继续哭道:“殿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红鸢姐姐对江小姐不敬,就让人把她活活打死,三尺寸的木板,直将她下身打的血肉模糊,我、我去看的时候,红鸢姐姐的指甲盖都翻起
来了,殿下看到以后,就让人把她给扔到乱葬岗埋了。”
江晚晴双手都有些颤抖,红鸢……
她不是服侍了宣邈好几年的贴身婢女吗?宣邈怎么狠心?就因为她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清璃说完,大哭起来,又害怕自己也被打死,咬着手背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死有余辜。”宣邈进来。
清璃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一颗心跳的厉害。
江晚晴朝她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来给我奉茶。”
清璃连忙应一声,经过宣邈的时候吓得差点摔倒。
宣邈看着她,她倒是聪明,明早要清璃奉茶,也就是不让自己怪她多嘴。
江晚晴也看着他,外头的冷风吹进来,宣邈身形单薄,身上穿着一身玄色的正装。
似乎因为听了红鸢的下场,江晚晴觉得他的眉间都凝着冰雪,可怕至极。
宣邈的目光逐渐温和下来,道:“晚晴,你不必怕我。红鸢冒犯你,她本就该死。我喜欢你,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还有你要护着的那个小丫头,我保证,她明天也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