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婢女都没有来过,说明江晚晴来扁希凡这里真的严格要求自己,所以,他是不是也算一个特殊的人?
宣忱想着,忍不住往厨房的方向看去。
江晚晴正好捧着一个托盘,往这边走。
她一身宝蓝色衣衫,袖口因为做饭而扎了起来,头发也绾成了髻,露出白皙的脖颈。
阳光落在江晚晴的侧脸上,她的皮肤好像都在闪闪发亮。
真是奇怪,江晚晴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好看。
而且还可爱。
她明天生辰,希望能喜欢自己的生辰礼物吧。
“好看吗?”扁希凡冷不丁的问他。
宣忱思绪被抽回来,猝不及防红了耳朵,然后轻咳一声,道:“当然好看。”
反正江晚晴离得远,听不见。
扁希凡阴阳怪气道:“好看到你把茶都泼到我靴子上了?”
宣忱一怔,这才猛然发现,他手上那杯茶不知道什么时候歪了,从他手上流下去,流到地上,又溅到扁希凡的靴子上。
他赶紧放下茶杯,跳了起来。
江晚晴恰好进来,看到宣忱的样子,不自觉咬了咬下唇。
他好像真的喜欢她,要不然,他干嘛盯着自己看……
吃完饭后,两人从扁希凡的
院子里出来。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乌云后面,外面的天气有些暗沉,云层裹着一层金色的边。
草长莺飞,两人走在春意盎然的街巷,心情格外好。
宣忱走在前面,忍不住道:“这老头看起来比我父皇和善多了,但其实心眼多的很,你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江晚晴知道他说“心眼”是善意的,道:“谁心眼不多呢,你还不是。”
宣忱一脸震惊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我怎么心眼多了?”
江晚晴眨眨眼,糟糕,没忍住给说出来了。
他心眼不多吗?他只是看起来心眼不多吧?
宣忱半带警告,有点不满的看她:“我最单纯了,你可不要腹议我。”
江晚晴轻哼一声,信你个鬼。
“那你之前那么多天都不理我,还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到底因为什么?”江晚晴索性鼓起勇气,把一直以来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
她那时候以为宣忱是打算娶妻了呢,现在看看,她真是想多了,宣忱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他明明就是因为宣邈才生气的。
他根本……就是在吃醋。
江晚晴希望他能主动承认,或者小小的透露一点
心声。
只要他对自己有一点点喜欢,她都可以朝他走过去。
宣忱听她说到“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
他说过这种话?他怎么不记得!
好吧就算说过,那也不是这种语气吧?
怎么江晚晴一模仿,就显得这么,这么口是心非。
好像一个怨妇一样。
“我有说错吗!”宣忱努力给自己找回场子,恼羞成怒:“男女本来就授受不亲,这是圣人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江晚晴点头,道:“哦,知道了,那我离你远点。”
说着,居然真的快走了几步,好像要跟他保持距离。
宣忱:“……”
宣忱又赶紧追上去,大义凌然道:“但是这么多天都过去了,我也不在乎这些了,你要是非想离我近一点,我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江晚晴再点点头:“哦。”
宣忱:“……”
她这是什么反应!
宣忱快走几步赶上她,拽起她的袖子,大步往前走:“我看你心眼也挺多的!”
居然找理由取笑他!过分!
江晚晴还想说什么,一声闷雷打下来,几乎是瞬间,细如牛毛的春雨就落了下来。
雨那么小,两人都没有
要躲的意思。
雨丝落在手上,痒痒的,仿佛春日里的精灵一般,轻盈而优雅。
“下雨了。”江晚晴道。
她抬起头,看着宣忱。
宣忱抬手,挡在她的头顶,努力按奈住心跳:“是,下雨了。快回去吧。”
两人回去的路上,江晚晴犹犹豫豫的想,是不是该提一下自己的生辰,像宣忱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说不定真的不知道明天就是她的生辰的呢?
江晚晴想了半天,道:“今日是三月十三,要不了多久,树上的花就都要开了。”
宣忱好像对三月十三这个日子没有半点警觉,他点头附和:“对,春天到了。”
江晚晴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想了一会儿,道:“去年的这个时候,是我从晚星院出来的日子。”
满打满算,她获得自由已经一年了。
然而宣忱还是没有听懂的样子,只安慰她:“放心,晚星院已经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