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起这个,红叶就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叹了口气。“都搬离了空山集好几个年头了,当初认识的小丫头也长成了大姑娘,我自然没办法第一眼就认出来。不过等她那个娘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寻短见的竟然是她。”
闻依澜觉得这里面有故事,于是两只眼都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一个劲儿地问道:“当初是怎样啊?路凤儿是不是垂涎云……咳咳,垂涎我夫君的美色啊?”
红叶诧异地看她,“当初都还是半大的小子小丫头,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闻依澜:“……”抱歉哦,是我想得太罪恶了。
又听红叶接着说:“当初是因为我们和路家住得很近,所以路家的那丫头才会总是往我们这边跑。龚伯还时常开玩笑说,这个叫凤儿的丫头说不定是想日后嫁给主子呢,要是能成其好事……”
“那不就没我什么事了?”闻依澜想象了下,还觉得这事挺美好!
一记脑瓜崩儿把闻依澜敲回了现实,红叶打破了她的美梦,“想的美!主子要是娶了那么一个乡下的丫头,把有婚约在身的闻家长女抛在了脑后,是抗旨不尊、要被降罪的!”
这个婚约就像是一道断头台,不管
成不成亲,最终都有可能是条死路。
然而最无辜的却莫过于她闻依澜了。
这丫头喃喃道:“我遭了什么罪啊……”
红叶睨她一眼,好笑地宽慰她:“你放心吧,主子是人中龙凤,不会在这山野间一直待下去的。”她似是有所感悟,一边满怀期盼,一边又黯然遗憾。
“若是真能在这儿待上一辈子的话,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深春的季节里,迎来了一场弥足珍贵的春雨,淅淅沥沥,连着下了好几天。
待天空放晴的时候,空山集张灯结彩,四处都贴上了喜庆的红纸。
趁着天色还早,闻依澜便到水源处去取水,结果不看还好,这一看,忍不住低呼:“好家伙!怎么这么多人?”
在溪水边取水的人陆陆续续有不少,大多是手脚利落的年轻男人们。他们有的身上套着灰色的围裙,像是个厨子,有些人则是胸口别着娇艳的小红花。
像幼稚园里被表扬的小朋友。
闻依澜无端生出这样的想法,忍不住笑弯了眼眸,打算等他们都取完水离开后,自己再取。
也不知道是哪个年轻小伙瞥见了闻依澜,见她笑眯眯地抱着一只水桶,模样清秀又温柔可爱,连魂儿都被勾去,两只
脚黏在地面上,怎么也动弹不得了。
较为年长些、厨子打扮的中年顺着他的眼神一看,忍不住抬手在他的后脑勺上一拍,没好气地呵斥道:“你小子就会盯着漂亮姑娘看!知道那是谁么、你就瞎看?”
年轻小伙嘿嘿傻笑,“看着跟小仙女儿似的,看一眼都不许啊?”
“没出息的东西!”中年厨子低骂一声,“那是空山上‘那人’才娶的媳妇儿,听说比‘那个人’还要邪门儿,谁遇上她谁倒霉,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啊?不会吧……”年轻小伙一听到小仙女竟然已经嫁人了,面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过当他听到后面时,表情已经带上了些许犹豫。
其他人围过来,也顺着年轻小伙的眼神看过去,口中议论纷纷。
“可我听说,她把王婆婆照顾得很好啊!这么热心,一定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吧?”
“是吗?我婶子说,像她这种貌美的姑娘都很会骗人的,她肯定是为了王婆婆存起来的家底……”
“你可拉倒吧!王大娘都穷成什么样了,哪有什么家底?分明都是骗人的~”
一伙男人对闻依澜到底是好人还是倒霉的坏人进行了激烈的讨论,站在远处不明就里的闻依澜
歪着头,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算了,先打水要紧。
随着闻依澜的慢慢靠近,那些人立刻就像是看见了有什么瘟疫在靠近一样,不管老少纷纷后退。
可闻依澜却自然得像是没看见他们的举动,一边将系了绳子的木桶抛进了溪水里,一边笑盈盈地转头问他们:“大哥大叔,今天村子里有什么喜事吗?我看到好多红灯笼啊!”
这……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呢?
小伙子们面面相觑,刚想向那位年长些的厨子大叔询求下意见,却发现那位厨子大叔已经挑着担子往村子里面走了。
方才一直盯着闻依澜的男子挠了挠头,犹豫着开口:“是陈大叔家要嫁女儿,今天要在村子里办喜事。”
嘶!身旁的同伴惊讶地看着他,“你当心被这女人的霉气传染哦!”
闻依澜靠近了些想追问什么样子,蓦地听到这话时,脚步一顿,也不敢靠他们太近。
“那个……你们说的陈大叔,可是村子里做大夫的那位?他出嫁的女儿,叫芽儿?”
“是啊!”年轻小伙点头,看着闻依澜的面容近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