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皇子都是三岁便开始启蒙,他起步太晚,念书自然不如兄弟们,各方面看起来都平平无奇,在一众兄弟中很不起眼,也不得圣心,连封王,几个哥哥们不是晋王就是燕王、魏王、楚王……只有他是平王。
这样一个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王爷,拿什么去谋反?又不是活腻了。
“七弟,葛宁这话太见外了,你我兄弟,同气连枝,照顾你是为兄的责任。你不怨为兄昨天没在朝堂上替你向父皇求情就行,”说到这里,晋王苦笑了一下,很是无奈的样子,“谁知道你跟父皇都这么倔,谁也不肯先低头。”
他的声音拉回了刘子岳的思绪。
刘子岳垂下眼帘,张了张嘴,虚弱地说:“谢……谢大哥……”
“七弟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咱们兄弟不必如此客气。”晋王笑道。
刘子岳点头,目光望向窗外:“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三刻了,七弟,可要用早膳?父皇听说你醒了,可能一会儿会召见你。”晋王坐在床边担忧地说,“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父皇他还是很惦记你,担忧你的,今日你别倔了,跟父皇好好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刘子岳若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听到这些话心里肯定委屈得不行,他可是延平帝的亲儿子,无端被冤枉,在冰天雪地中跪了三四个时辰昏迷一夜,延平帝都没来看一眼,还要让他认下莫须有的罪名,心里如何能不气?
晋王这些话只会适得其反,挑起他心里的火气,让他想到这些年所受到的种种不公。
刘子岳垂下眼睑,紧抿着唇,坚持道:“大哥,我没犯错!”
见他这样,晋王长叹了口气:“七弟,为兄自然是相信你。为兄已经派人查到了火灾是从那个叫忽尔勒的副使房间里燃起的,他昨晚喝了不少酒,也不知是他喝多了,起床打翻了烛台导致的火灾还是其他原因导致房间内起火。为兄觉得,这很可能就只是个意外,跟炭火没什么关系。为兄找了几个鸿胪寺内的官吏能证实此事,若是七弟坚持要追查,一会儿可让他们上堂作证,反倒是昨天那封奏折更为可疑。”
晋王这么热心,出人出力,分明是想引导他抓住这件事不放,继续追查下去。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晋王这么积极必然有所图,但他不可能剑指刘子岳,因为刘子岳对这些皇子半点威胁都没有,晋王没必要大费周章来搞他。
除了他,这场火灾最受影响的就是寺卿秦贤。
这样就说得通了,鸿胪寺卿秦贤还有另一重身份。他的嫡次女入了东宫做太子良娣,算是太子的半个岳父,也是太子一系极为重要的一股势力。
若是这场火灾最后将秦贤给拉下了马,那就相当于断了太子一臂,搞不好还会烧到太子头上。虽然延平帝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废太子,但一番训诫和不满肯定是有的。这种不满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成为压垮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相较于晋王的好名声,太子就有些不够看了,小气、睚眦必报、体弱多病、为人高傲,武不及晋王,文不如燕王,在众兄弟姐妹中的人缘和声望远不及其他几位皇子。也就他投胎投得好,投在元后腹中,是延平帝的嫡长子,不然这储君的宝座怎么也轮不到他。
也难怪晋王和其他皇子会生出别的心思。
只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两派斗法,最后倒霉的是他这个替死鬼,最后他们俩派倒是没事,就苦了自己这个炮灰。
知道了真相,刘子岳自然不可能按照晋王的如意算盘走,但他也不想便宜了秦贤和太子一派。
晋王不是什么好人,秦贤和太子一派也同样不是好东西。
昨□□堂上那些所谓的证据证人估计都是秦贤临时搞出来的。
晋王想利用他逮着这件事不放,扯出秦贤这条大鱼,秦贤也精明,干脆把责任都推到他这个闲散王爷身上,以便将自己摘出去。
所以昨天才故意不通知他,然后又在朝堂上惺惺作态。
刘子岳心里自然愤恨,他招谁惹谁了?他又不想跟他们争,只想当个富贵闲人,没挡他们的路,碍他们的眼,却要遭这种罪,被他们当成工具人,反复利用。
恼归恼,刘子岳到底多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不再是过去那个见识少、经不起激、一点关爱就能打动的少年。他心里很清楚,哪怕知道了真相,凭他现在的实力也奈何不了这双方,而且说出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