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粉的绿的紫的处处都是胭脂香。众人三三两两,彼此打听着消息,皆是心中猜测禇容请她们进宫的用意。
身为东宫的掌事女官,秋令负责招待这些夫人。这些人和禇容不熟,也没法子和禇容身边的人套近乎,不约而同地找秋令探口风。
秋令为难地婉拒,只说公主自有安排。
其实早在风声传出之后,她就打听过了。那位公主殿下之所以弄这么一出,原来是想借机显摆自己的金屋。
当真是俗不可耐。
外面传成了那样,若真是一个懂事的,还不得更加谨言慎行,谁又会蠢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出风头。
不作死就不会死,她只管看戏便是。
人都到齐了好大一会儿,禇容才姗姗来迟。
翠玉宝石金凤冠,墨绿金绣多福曳地袍,一眼瞧去流光溢彩华丽耀眼。其身后的随侍,亦是一个个珠光宝气金光闪闪。
众人齐齐行礼,皆是被这样明晃晃的显摆刺了眼。
世家重底蕴,富贵都显得那么的雅致。不拘是美玉还是金银,皆是锦上添花的点缀。哪里像这位太子妃娘娘,怕是恨不得把自己装扮成金孔雀。
秋令观察着在场中所有人的神色,心中越中自傲。她就说这位凉国来的公主殿下上不了台面,丢人丢到了越国。等到这些夫人见了那金屋,只怕是更加看上不这位公主殿下。
“秋令姑娘,太子妃娘娘平日里也是这般喜欢穿金戴银吗?”一位夫人离得近,再次向秋令打听。
“公主殿下平日里的穿戴自有主张。”秋令说。
这个回答让那位夫人心领神会,转头就和旁边的另一位夫人窃窃私语,不多时很多夫人都知道了太子妃娘娘喜欢穿金戴银的事。
禇容像是看不到这些人的小动作,笑着招呼大家去那座盖金屋的偏殿。
众人跟在她身后,眼神皆是微妙无比。
这些命妇们皆是世家要员的夫人,膝下大多都有嫡出的女儿。在禇容未嫁过来之前,她们即便不知道萧梏一人分饰两人之事,亦是不少人都存着把女儿嫁给安王的心思。
先前她们彼此私下较着劲,乌眼鸡似的盯着安王府。谁成想安王忽然变成了储君,还娶了凉国的公主。这位凉国公主的身世她们都知道,是以也就越发的觉得不甘。
禇容走在前面,丝毫不理会身后各种各样的目光。
殿门一开,并没有想象中的金光耀眼。
秋令心下狐疑,目光在殿中扫过。
不是盖了一间屋中屋吗?
金屋呢?
她这厢惊疑,其他人也是个个面露惊讶。
禇容笑道:“想必诸位都应该听说了,太子给本宫盖了一座金屋的事。”
殿下立马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神情自若,貌美而不俗气。不论是凤冠的珠翠,还是凤袍的艳丽,丝毫没有压损她的颜色和气质。尤其是她这一笑,越发明丽无双,与自己通身的华贵相得益彰。
如此艳色,难怪太子殿下愿意与凉国联姻。
众人心想着,眼神各异。
禇容将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这金屋一事确实有。”
众人又惊,四下看去,哪里也看不到金屋的影子。除去中间一方盖着明黄丝绸的物件,这殿中再无其它的东西。
那盖着的东西不会是金屋吧?
如果是,那也太小了。
秋令心道不可能,不是说好的屋中屋,中间那物件最多一张桌子大小,怎么可能是能住人的金屋。
这位明宁公主,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禇容不想卖关子,也不想搞什么神秘,她今天请这些人来,就是想让她们亲眼看到所谓的金屋。她缓步上前,纤细的手掀开了那物件上的明绸。
众人只觉一阵金光乍现,然后齐齐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