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
过了一会,她说服了自己。
不就是钻床底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刚爬过去就被萧桓拉住,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她人已被他翻在自己身上,形成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的姿势。
逼仄的空间,更能激起人内心深处真正的情绪。对着这样一张天怒人怨的脸,她的心在左右不停地摇摆。
“刚才我和袁胜娘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她想得美。”
禇容低低笑出声,“她是不是想得美,要看袁郅能不能成事。如果袁郅真成事了,说不定她想的美事还就真的成了。”
“孤不会让他成事的。”
“你…你会帮我们?”
萧桓眸色一暗,他人都在这里了,难道他的立场还不够明确吗?哪怕袁郅没有朝凉国发难,他也不会放过对方。
有些仇刻骨铭心,非死不能解。
“他志在光复大邺,我们越国前朝是北邺,亦在他的野心之内。”
这个回答很正,也很合理。
禇容努力忽视自己心底淡淡的失落,自嘲自己简直是有些不可理喻。明明没想过和对方天长地久,却还计较对方够不够深情。
“以他的为人,哪怕是称和你们越国联姻,等他修养强大之后必会再向你们发难,所以你这么做是对的。”
这么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在纠缠。
禇容压在萧桓的身上,无可避免地和对方紧紧贴在一起。突然她感觉到身下之人的异样,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朵花。
萧桓的声音又低又沉,“昨晚所议之事,你考虑得如何?”
“你说话就说话,别…胡思乱想。”禇容一动不敢动。
“孤没有乱想,孤是很认真的在想。”
这种事还用认真想?
“你…也不用那么认真。”
“孤身不由己。”
这话真是没办法再说下去了,一个天仙般的男人就在自己的身上,他说他想,很认真的在想。他的身体也在表明,他是真的很想。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
怎么办?
禇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堵住这男人的嘴。
*
庄子上一天两顿,早一顿,晚一顿。
山里黑得早,晚上这顿还没吃完天就暗了。寒风带着呜咽,分外的阴冷。屋子里生了两个火盆,火盆里的炭火还算旺。
之前两人在床底那番一折腾,险些没收住。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很大可能真的会水到渠成。
晚饭有三个菜,荤素都有,摆盘也很精致,就是分量太少。禇容算是发现了,哪怕是东躲西藏这么多年,袁郅世家子的讲究一直都在。哪怕是一个包子,都要掐出花一般的褶皱,几根青菜也要摆出花一样的形状。
她刚张嘴就“嘶”了一声,只感觉唇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吸破了皮,不由得嗔怒地看着始作俑者。
“叫你轻点你不听,我嘴巴都被你咬破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嘴巴破了不能吃饭,你好一个人吃独食?”
萧桓:“……”
这女人一天到晚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如此一打趣,先前他心里那股强压着的邪火荡然无存。不由得玉面微冷,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快吃,孤还等着呢。”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听他真的要吃独食,禇容立马投入扒饭的战斗中。心下暗暗腹诽,这男人说好的高冷呢,说好的孤芳不自赏和不食人间烟火呢。还能干出和女人抢饭的事来,真是活见了鬼。
因着只有一双筷子,她吃完后,另一个人才能吃。两人已经交换过好几次口水,她吃了一小半后自然而然地将筷子递过去。
萧桓面无表情地接过,看似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如果他的耳根没有红的话,禇容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害羞。
“不嫌我?”
“不嫌。”
禇容哼哼两声,表示满意。
要是他敢说嫌,或是露出一丝的端倪,晚饭他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