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这个词,从来都以违背人的意愿为乐。
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她险些骂娘。
萧桓身形如电,不雅而速度地又进了床底。
一切看似毫无破绽后,禇容才过去开门。一看到门外面的袁胜娘,她不加掩饰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袁胜娘今日衣着华丽,明显精心打扮过。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毕竟是你的长姐,你认也好不认也好,这都是事实。父亲说了,你我姐妹二人应该本是一体,更应该好好相处。所以我来看看你,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都可以替你安排。”
“我想见我娘,你能办到吗?我想回京城,你能送我回去吗?”
“除了这两样。”
“那你刚才还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替我安排?”
袁胜娘气结,打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个贱人就是来克她的,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有错,这贱人天生和她八字不对。如果不是娘亲劝她,让她怎么着也该做个样子,她才不来找这个气受。她故意妆扮了一番,就是想让这贱人自惭形秽。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我身为袁家的女儿,事事当以父亲的大业为重。将来父亲大业得成,你的身份只会比现在更高。不过你要记住,哪怕你身份再高,也不可能越过我。我是你长姐,是父亲的长女,你只是次女。”
禇容听着这话,差点笑出了声。
袁郅给袁胜娘到底画了什么饼。
“父亲是不是还许诺你其他的好处了?”
袁胜娘闻言,下意识抬了抬下巴,神色间隐约有种说不出来的期待和羞涩,也俨然多了一丝优越感。
“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
呵。
禇容冷笑,“若是我猜得不错,他是不是告诉你,一旦他大业得成,你就是大公主。到时候两国交好,你作为大公主必会出使和亲,嫁给越国的太子殿下。”
袁胜娘脸色大变,这个贱人是怎么猜到的?
她眼神慌乱飘忽,面上却带着几分傲气。猜到又怎么样?父亲说了,她是长女,最有资格成为和亲的那一个。
从她的表情来看,禇容知道自己猜对了。
袁郅那个大渣男,是真的不做人。
利用自己的女儿也就算了,把自己的女儿当棋子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这样下作的欺骗手段。做他的女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幸好,她有爹。
她突然压低声音,一字一字,“那如果他失败了呢?”
袁胜娘惊了一大跳,脸上的血色尽退。
“你乱说什么?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成王败寇,有人是成王,有人是败寇,谁又能说得准。所以你应该好好想想,如果他失败了,你们娘几个该何去何从。”
“你…你…你诅咒父亲,我,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禇容一点也不怕,反倒鼓励她。“你赶紧去,千万别晚了。”
“你少激我!”袁胜娘心下狐疑,这个贱人肯定是想害她。如果她真的去问了,父亲必会大怒。不仅会斥责这个贱人,她应该也落不下好。
她还就不去了。
“我是你长姐,我不会害你的。父亲那边我不会去说,你自己以后说话注意些。”
禇容摇头叹气,“好可惜。我还想你去帮我探个口风,我这些年真是怕了。也不知道父亲在举事之前会不会好生安置我们?万一他失败了,跟随他的那些人是不是为他殉葬?”
袁胜娘心里一个突突,父亲和娘亲告诉她的都是成事之后如何如何,从没提过若是没有成功,他们会被如何安置。
很显然,父亲并没有为他们打算以后。
须臾间,她感觉自己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史书上战败者亲眷们的下场历历在目,或是为奴为婢,或是被当作玩物,抑者是死无葬身之地,几乎没有好下场。
“你…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她丢下这句狠话,脚步虚浮地离开。
禇容又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是好心提醒,有没有听进去就是他们的事了。
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禇容再次趴着往床底看。床底下的男人还是一副又仙又骚的姿态,看得她好想亵渎。
萧桓朝她勾了勾手指,指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她心领神会,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