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时候,据说好些人都瞧见了蒋尚典的脸。
随后马车开动,盯梢的人换着法儿的一路跟着。
哪想得到,才路经南大街时,蒋尚典竟然半途跳车逃了。
南大街嘛,乱的很,盯梢的人没跟住,一错眼的功夫,蒋尚典就消失不见了。
周遭店铺就这些,探子们散开寻找。
林轩久听着汇报,觉得蒋尚典这一出出的行为着实诡异,索性亲自来了。
就近选了一家平昌王府的产业,上去了阁楼等消息。
林轩久刚啃完了一碟子蝴蝶酥,蝴蝶酥中间夹了猪油,腻的不行,吃的她有点反胃。
看了眼楼下行人稀疏的街道,不由的叹口气。
也不知道今次她硬掺和进来的,将会是什么结果呢。
太子、蒋家、孙家,科举舞弊。
任何一处儿要是出了闪失,都会是天大的事儿。
谢东湘说不感兴趣,完全没来凑热闹。
倒不如说他在家里蹲着,万一她失手把天戳了个窟窿,也有扯皮的余地。
林轩久是女子嘛。
性别摆那儿,有利有弊。
大邺固有观念里,女子该是娇贵的,矜持的。
只有上不得台面的粗鄙农门女子,才会抛头露面的在外头跟男人们一起做事。
尊贵的女子,便该乖乖的窝在宅子里,开宴会、相夫教子,过着被宠爱的金丝雀般的一生。
作为女子,唯一需要用到脑子跟智慧的地方,大概就只剩下宅斗时候了。
女子的存在总是被人无限瞧轻的,看不起女子,是根生在骨子里头的。
这点上,于林轩久目前是有利的。
若她不小心着了道,失陷进去,还可以有推脱之词。
谁能想到娇滴滴水灵灵的女子,能冒着生死风险去掺合家国大事。
反之若是真出了事,谢东湘也在场,那妥妥就是泥巴掉裤裆,没事也有事了。
如此看来,怪不得宋轶修不肯放开沈墨卿呢。
有个不输于男子的厉害女人在身边,帮忙处置自己不方便露面的事,目标又小,又不容易引起怀疑,还真是便利的厉害呢。
林轩久端起茶盏,仰头倒进嘴里,企图压下那碟子蝴蝶酥带来的腻味。
温茶还没咽下去,门板嘭的一声从外头推开。
明十一边冲进屋一边叫嚷着,“夫人夫人,蒋尚典那货死啦!”
林轩久给消息惊到,一口茶呛进气管,当即咳了个昏天黑地。
好不容易喘过气,怒视着明十,这次就不该带他来。
这货果
真是花式不靠谱,什么时候都风风火火的,要是害她这么被呛死了,岂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敲门!我说过多少次了,通报之前要敲门!
明十你再进屋不敲门,我就给你脖子栓个铃铛,让你走哪儿响到哪儿!”
林轩久吼完了,逼自己冷静下来,“说仔细点,蒋尚典怎么回事?”
明十正要开讲,明花紧随其后出现在门外,轻轻叩门边框,示意自己来了。
“夫人,蒋尚典溺水了,刚被打捞上来,您要去看看吗?”
“咦?不是死了吗?”明十瞪大眼睛。
林轩久都没空搭理这个智障了,蹭的站起身,对明花招手,“快带我去看。”
明花告罪一声,上前揽住林轩久的腰,带着她翻了窗户,直接从二层阁楼跳下去。
“喂,别不理我啊,夫人、明花!”明十嘟囔着,也跟了上来。
——
等太子带着人抵达南大街后头时候,蒋尚典已经给附近的热心人救了上来。
南大街繁华,便是暗街也人流不会少。
据说蒋尚典刚落水没多久,就给人捞了起来。
太子的侍卫们赶到后,立即施救,在他胸膛上按压了半晌,蒋尚典毫无反应。
只见他脸色青白
的可怕,眼瞧着活不成了。
又坚持不懈的施救了好一会儿,侍卫方才放弃了,硬着头皮汇报。
“太子,人没了。”
太子脸色铁青的厉害。
蒋尚典才从他府里出来,转头就死了,难免容易让人多想。
便是没有的事,都能掰扯出事来!
“太子,车夫救回来了。”侍卫接下来的回禀打断了他的思绪。
蒋尚典突然出现在太子府,向他求助,太子听过原委之后应承下来,今儿专门安排了府里的车夫,送他回去。
半途中,蒋尚典突然跳车落跑,情急下,车夫只得丢下马车,跟着他一起追了出去。
谁想到两人一并失去了踪迹。
再被人发现时候,双双漂在了暗街后头的河里。
那车夫一醒过来,瞧见了太子,方才惊悚的记起自己的任务,连忙四下寻找,“蒋衙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