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城独自一人在屋内,正所谓病去如抽丝,脸色变得煞白,呆坐在屋子里颓靡不振。
栀子花茶,凉了又凉,香气也渐渐淡了,桌子上的大耐糕也冻的坚硬如铁。无奈,秋城自己穿好鞋袜,披了件外衣,端着冷茶出去了。
行走至院中假山水处,终年不冻的温泉水,从高山处引下,一去了东面棠苑,二去了北面昩苑,还有一处西面梅苑。
秋城伸出修长的手指,逆着水流,掀起瓢泼的温雨。
温气蒸腾,立刻将周围岸边残雪融了一片。
“怎么发这么大火?”一道声音自后方传来,行来的是一位穿着大氅的秀美女子,没有随行的,只得她一人。
秋城抬头看了一眼温禾,不做声,反倒是将冷茶如数倒入水中,顺流而下。
深色的茶水,霎时融在了水中,娇嫩的栀子花全全在水中绽放,燃尽生命最后一刻芬芳。
巧了!不多不少,整整五朵。
“别着凉。”温禾贴心的将自己的大氅解开,给秋城披上。“身子刚好,可别冻坏了!”
“谢主子关心!”秋城怔住,思忖会后,又道。“主子何日大婚?”
温禾眸光一闪,略有所思道。“……”,选择了沉默。
紧接着温禾拉起秋城,将他揽入怀中,二人身高相差无几,但眼下秋城病了,倒显的娇俏可爱。
秋城轻蹙了一下眉头,却并不惊讶,似乎对温禾做出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秋城瞧了一眼温禾道,“既然主子不想明说,那就算了。”
温禾倒是耐心又好奇地问道:“谁告诉你的?”
秋城苍白地笑了笑,他道,“还能有谁?主子要娶谁,我管不着,但我还是希望主子能够亲口告诉我,而不是让他人拿此事来消遣我。”
“怪我!”温禾惭愧道。
温禾凤眼长眉,多了一些柔弱公子的书卷气,现下躺在温禾怀里,更惹人心疼。
秋城一垂目,连温禾都心疼几分,那可怜模样惹的温禾用力裹紧了秋城。
秋城却不领她的情,挣了挣,道“主子对我的贺礼可还满意?”
虽说,不咸不淡,就这么一句简单的反问,温禾堪堪察觉出了,秋城此刻厌透了自己。
无法,什么劳什子贺礼的,她着实不知。
思忖来思忖去,温禾还是不知道是什么贺礼,只好坦白道:“秋城,你说的是什么贺礼。”
“自然是主子大醉归来,弄丢的那份贺礼。”
忽而明了。
温禾笑着,“丢了吗?我记得我放桌子上了……我,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我俩呢?怎的变成了贺礼?”
秋城瞧了一眼温禾,凤目一弯,笑道,“我怎么敢与主子如此,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话止于此,温禾捏了一把秋城的腰,懒懒道,“怎么不敢,也就你敢与我这般拿乔作势。”
“哼!”
秋城白的泛光的俊颜,惹的温禾一时情动,轻啄了秋城一口。泛起了酡红,总归多了几分气色。
“好好养养,过两日我带你去赴宴!”
“何时?”
“后日。”
……
温禾所说的宴席,原是萧卿卿举办的宴席,地点就在萧卿卿的王府,届时陛下也会赏光前来。既表姐妹情深,又可联络一下感情。
表面听起来是不错,实际暗藏玄机。
当日,梅苑内。
“当真是离经叛道惯了,我该是去赴宴的人吗?”秋城也是前一晚才知,此次宴会何等不俗。
还纳闷,为何赴宴的衣物档次也提了几个度,这镶金线绣瑞兽,暗纹精美的大袖衫,淬了珠玉的腰带,上等丝绸的靴子。绫罗绸缎,内里貂毛的大氅。
光是看它一眼,秋城就觉得心慌意乱,谁家无名无分的小郎君担得起这个。
“还不换上?”温禾捏着手持,笑意盈盈,道。“可是不喜欢?”
秋城抬头看见温禾,没有一点雀跃之情,反而皱着眉头,惊慌道,“主子这是何意?”
温禾充耳不闻,吩咐粟粟她们先下去。
粟粟点头,沉默着退出去,独留二人在屋内。
秋城眼里全是不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送来的衣物,怒喝道“主子是想让我也当当这江湖才子笔下的美谈?”
“既然是美谈,你又担心什么?”温禾避重就轻的玩笑道。
“啪”地一声。
秋城抬手就将那些贵重衣饰推在地上,上好的珠玉瞬间裂纹遍布,连秋城自己都愣了愣。
“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秋城一下掉出眼泪来,“这是美谈吗?温大人,你是朝中重臣,不为国威也为自己,你扪心自问,这是美谈吗??”
温禾霎时就怒了,面若寒霜,冷道,“放肆!”
“……”秋城适可而止,带着怨气往凳子上一坐,侧过身去。“我不去,要去你让文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