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粟粟早早的在帐外候命。
往日,这个时刻,秋城必要起身,进过早膳后,练上一个时辰的字,再行沐浴。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晚了许久也没有动静,隔一段时间,粟粟就去扣门问候。
几次三番都没有动静。
粟粟心中有疑,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事,只好自己做主,推门而入。
屋内,秋城睡的死沉,粟粟叫喊道,也在秋城面前来回晃晃手,仍得不到回应。
粟粟余光瞟到屋内一角,盆里炭火烧尽,一回神,粟粟便觉得周遭簌簌的冷。
道:“定是生病了!”
粟粟探出手在他额头上贴了贴,这才发现,秋城热的像个火炉般,灼热的烫手。
折腾一番,秋城醒了,但是脸色还是十分难看。已经感觉到他周身的寒气,比冬日里的凛风都要冷,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还是严寒作怪。
“粟粟,烧点炭火。”
当真是病了。
“公子,你病了,我去给你找大夫。”
思及此,粟粟拔腿就往外跑,想着去找大夫,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跑去。
此行可谓是一路畅通无阻,粟粟连守在苑门外的人,都没看到。粟粟心感离奇,却并没在意。
……
书房内,温禾正在仔细翻阅有关自己的话本子,心道有趣的很,颠鸾倒凤一事尤为写的精彩,引人入胜,不愧为汴州畅销第一书。
此时!
粟粟气喘吁吁,脸色酡红一片,站在书房外,正欲缓缓气,再禀告缘由。
倏忽。
书房内传出一声无奈叹息。
“进来!”
粟粟踏步进去,跪在地上,未来得及说几句敬话。
便听闻。“可严重?”
“高热不退,呼之不应。”
秋城起身,放下了话本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话本子的外壳大咧咧的闯入粟粟的视野。
小姑娘脸皮薄,只看了一眼,就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温禾低声道:“若不是他善妒,我又怎会这样罚他?”
粟粟昂首,不明所以,“公子生性平和,从未与人好斗过。”
温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捏着那串手持,扯住黑玉串的穗子,似有似无的勾动着。
粟粟轻微颤抖着,温禾看她这模样,继续冷言敲打道。“果真是上下一心,你对他倒是衷心!”
粟粟背脊霎时间麻透,寒凉刺骨,脑子混沌一片,不知所措起来,“主子……”
温禾道:“秋城的性子,我也知道,上次他与文昱发生争执一事,你可知?”
此刻,外头来禀,文昱突然发病,一时间高烧不止。
温禾对粟粟说道,“你也不笨。”
撂下这句话,温禾起身穿衣,匆匆离开书房。
临走时温禾看到落在跪在地上的粟粟,轻蔑一笑。
粟粟却慌了!
一时间忽然就像是开智了一般,听出了温禾所说何意。
道。“主子便是主子,粟粟的衷心只对主子一人!”
温禾长舒一口气,无奈道。“那便好。”
“我也不想对秋城这样,他身子薄,文昱身子也差。若不是秋城妒忌文昱,害的文昱伤上加伤,这寒冬腊月,谁能忍心呢?”
粟粟眼神忽明忽暗,想到什么便说。“求主子给公子请个大夫,等公子一好,粟粟便劝公子去给文公子道歉赔礼。”
温禾把玩手持,思忖片刻。“要是文昱不介意,我这边倒是好说。你去吧!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粟粟又问道。“主子炭火还能给吗?”
温禾脸色一变,摇摇头道,“善妒不好,是该罚的。”
既然这样,粟粟也知道今日是要不到炭火了,只好先回去。煮了一壶热茶,放温不烫口后给秋城喝下。
不出片刻,汴州城内最好的大夫就被温禾亲自请了送到梅苑,为秋城针灸开方。
这大夫到底是厉害,只肖片刻就把昏迷的秋城治醒了,再过了一刻,高烧也退了。
粟粟只是粗心大意了点,若是温禾这样敲打还不醒悟,那确实是愚笨了。
正因如此,粟粟也在旁敲侧击,将矛头转嫁到了文昱身上。哭得梨花带雨,说的声泪俱下。
句句都扎在了秋城的心头上。
秋城轻轻皱起眉头,抬手遮住了眼睛,“文昱呀文昱,你果真恶毒。”
似乎是想定什么,秋城吩咐粟粟弄些栀子花来,花朵本就娇贵,到了冬天更甚。
“粟粟烧壶栀子花茶来!”
“公子,要清淡一些还是浓一些?”
“……咳咳咳……”秋城忽而咳嗽几声,忍不住捂住口鼻道。“煮浓茶,给主子送一些过去。”
粟粟不明何意,但还是照做。
粟粟手脚很是麻利,不多时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