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不见你了。”赵明徽让李璨在圈椅上坐下,自个儿到桌边取过茶壶,问她:“现在能吃茶了吗?还是让下人送牛乳来?”
“茶吃一点没事。”李璨左右瞧了瞧:“你这书房我还是头一回来呢,看着不错。”
“你若喜欢,就多来。”赵明徽端了茶盏给她:“我娘去请的你?”
“嗯。”李璨抿了一小口茶,放下茶盏含笑望着他:“你都猜到了是你娘让我来的,那你也该知道我的来意吧?”
“兔子呢?”赵明徽不回她,左右瞧了瞧。
“我去提。”李璨到门边招手,过了片刻提着兔笼放到他跟前:“它现在好重啊,提久了我都提不动。”
“我看看。”赵明徽笑了,蹲下身隔着笼子摸那只兔子:“长大了好多。”
“可以放出来。”李璨伸手去开笼子。
“它不会跑吗?”赵明徽问。
“不会。”李璨打开了兔笼:“它习惯了,玩好了还会自己进笼子里去呢。”
“这么听话?”赵明徽将兔子抱在怀中轻抚:“洗得挺干净的,这么肥能炖一锅吧?”
“你为什么总想炖我兔子?”李璨佯怒瞪他:“再这样不给你抱了。”
赵明徽瞧她凶巴巴的模样,像只炸毛的小猫儿,可爱得紧,他笑了,并不开口反驳。
“你笑什么笑?”李璨倚在圈椅上,偏着脑袋看他:“莫名其妙。”
赵明徽反而笑得更欢。
“不许笑了!”李璨瞪他。
“不笑了。”赵明徽抿着唇,忍住笑意望着她,那笑意都从眼底溢出来了。
李璨撇唇:“赵明徽,正经点。”
“嗯?”赵明徽望她,桃花眸含笑,恢复了一贯的舒朗磊落。
李璨漆黑的眸子转了转,顿了片刻才道:“孔文茹生病了,你去看看她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干脆就直截了当地开口吧。
反正,赵明徽应当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
“你想我去?”赵明徽垂眸,声音轻了下去。
“想啊。”李璨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为什么想?”赵明徽笑看了她一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李璨没有察觉他的不对:“是你娘让我来劝你的呀。
何况,孔文茹是你的未婚妻,她生病了你该去看看的。”
“与她定亲本就不是我的意思。”赵明徽抱着兔子坐下:“你也知道,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想退亲。
怎么,你现在也想和他们一样,来劝我不退亲?”
他望着李璨,眸底有些许的受伤。
“我没有。”李璨下意识地摇摇头:“我听说孔文茹病得很重,所以我想你去看看她。
就算不提亲事,好歹也认识,算是朋友一场。
如果,就算有这么让你不满意的亲事,你也不会否认她人还不错吧?”
“我知道她人不错。”赵明徽微皱着眉头,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兔子。
“那你不去看她,是有什么顾忌吗?”李璨思索着,小心地问他。
赵明徽沉吟了片刻道:“我可以去。”
“真的?”李璨闻言,眸子都亮了,走上前去嬉笑着拍他肩:“赵明徽,你真好,真给我面子啊!”
她也没想到,这几句话就劝动了赵明徽。
“我要你陪我去。”赵明徽抬眸看她。
“好呀。”李璨毫不犹豫应了:“我正想着去探望她呢,那我和你一道去瞧瞧。”
她之前是不知道孔文茹生病的事,她们也算朋友一场,既然知晓了,自然该去看看。
赵明徽俯身,将兔子放进笼子:“可要先出去转转,用了午饭再过去?”
他许久不同李璨一道去集市了。
“要去的。”李璨理所当然地道:“去探望孔文茹,要去备礼的,你也要买。”
“家里预备好了。”赵明徽望她:“不然,也给你备一份儿?”
“不用。”李璨摆手:“那多没诚意啊。
走吧,时候还早,来得及。”
镇王妃亲自端了精致的汝窑盘前来,正遇见两人并肩出了书房。
“你们这是要出去?”她有点惊喜,又有点不敢置信。
惟澈这孩子,这么快就被说动了?
“对呀,娘娘。”李璨弯眸笑了:“我们去集市预备东西带给文茹,顺便用午饭,您要不要一起去呀?”
“你们去吧。”镇王妃深深看了一眼赵明徽,又笑道:“对了,七姑娘,这是我早上才做的栗子糕,我怕你吃不得凉的,方才特意让人热了一遍,你尝一块?”
“娘娘亲手做的?”李璨笑吟吟地取过一块:“那我要尝一尝。”
“你若是喜欢,回头我做一些,让人给你送过去。”镇王妃慈爱地望着她。
“那不好。”李璨咬了一小口栗子糕,摇摇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