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跨过门槛,便瞧见自家大伯母与镇王妃正坐在桌边说话,瞧情形挺融洽的。
“王妃娘娘,大伯母。”李璨上前行了礼。
“心儿来了。”林氏含笑望过来,难得不曾起身迎她,只朝她抬起手:“来,王妃娘娘寻你有事。”
“什么事呀?”李璨走上前,靠在她身侧,看向镇王妃。
镇王妃面容慈和而不乏气势,眉目间似有点点愁容:“七姑娘,我又来劳烦你了。”
“是忠国公有什么事吗?”李璨望着她,清澈是眸子中含着担忧。
赵明徽是她的朋友,待她很好的,她不想他有什么事。
“他能有什么事?”说起儿子,镇王妃面上便带上了几分气恼:“惹我和他爹生气倒是头一把好手。”
“他又做什么了?”李璨往林氏身边偎了偎,有点担忧赵明徽。
镇王妃叹了口气:“是文茹那孩子病了。”
“什么时候的事?”李璨不由问,她倒是不曾听闻此事。
她也隐约猜到了,眼下能让赵明徽惹出事情的只有这门亲事。
这事儿她也不知道是谁的错。
赵明徽、孔文茹和镇王夫妇,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好像都没有错。
那这件事情就无解了吗?
“有一阵子了。”镇王妃满是愁绪地又叹了一口气:“如今那孩子已经两三日不曾吃几口东西了,消瘦得厉害,大夫隐晦地说让惟澈去看一看,能好些。
他却死活都不肯去看她一眼。”
“孔文茹是怎么了?”李璨问。
“还不是那个混不吝造的孽?说是忧思成疾。”镇王妃看向她:“七姑娘,我今儿个来寻你,也不为旁的,就是想请你去劝劝惟澈,叫他去探望探望那可怜的孩子。
不然那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家怎么对得起孔太傅家?”
她说着,眼睛湿润了。
“可是,我上次问过了,他想退亲,态度挺坚决的……”李璨黛眉微蹙,有点为难。
她劝不住赵明徽啊!但是孔文茹又挺可怜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是,不用你劝他不退亲,你就替我劝劝他去看看人家。”镇王妃解释:“大夫说了,文茹是心病,他去看一眼,比什么汤药都好用。
这几日,我和他爹什么法子都用了,他就是油盐不进,我是没法子了,才想着来请你去试一试。”
她说话间,又不由自主地打量了李璨一遍,这孩子多好啊,正与她家惟澈匹配,只可惜……
李璨看向林氏,去别人家中这事儿还是要大伯母点头呀。
“那就去吧。”林氏拍拍她的手:“你好好劝劝他,孔太傅那个女儿,虽然不很出挑,但也没什么错处的。”
她是个恪守本分的,还是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规矩来劝说的。
“嗯,我知道。”李璨乖乖点头,走向镇王妃:“娘娘,咱们走吧。”
镇王妃伸手牵过她:“走吧。”
李璨弯起黑曜石般的眸子,朝着镇王妃粲然一笑。
镇王妃便有些移不开眼睛了,心下也有些理解自己儿子的心思了,这孩子娇娇糯糯地讨喜极了,谁见了能不爱?
“娘娘,忠国公没有不吃饭吧?”
出了院门,李璨小声问。
“此番倒是没有。”镇王妃道:“就是将自己关在书房,哪里也不去,书也不读了。
王爷要将他绑去孔家,我拦着了,要是闹出上次那样的事,那人家姑娘可真不要活了。”
“嗯。”李璨点点头又道:“娘娘,我要是劝不动他,您可不能怪我……”
她从前以为,赵明徽是很好说话的,但从见过他气势迫人的一面后,就不这么以为了。
赵明徽是很有主见的。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愿意跑这一趟,我都已经感激不尽了。”镇王妃拉着她的手,笑得很是亲近。
“若是九公主也能出来就好了。”李璨笑着道:“我们三个人从小一起玩,是很要好的,有九公主一起劝他,应该能听进去些。”
“我也知道你们三个从前时常一起玩耍。”镇王妃笑道:“只是九公主在宫中,想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是啊,我都好久不见她了。”李璨点点头。
她也怪想念赵音欢的。
马车径直驶入镇王府,到内院前才停下。
镇王妃看着婢女们将李璨扶下马车,牵着她进了院子。
“惟澈,开门。”镇王妃敲了敲门。
等了片刻,书房内毫无动静。
“惟澈?”镇王妃又敲了一下,看向门边的小厮守真。
“娘娘,国公爷用了早饭之后便关门了,不让小的们进去伺候。”守真低着头小声开口。
镇王妃是个通情达理的,自然不会怪他,伸手推了推雕花木门,那木门纹丝不动,显然里头闩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