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见陈玉璋神情狰狞,不免有些害怕:“说是个农家女,好像叫荆什么来着?”
“荆梨?”陈玉璋下意识吐出那个名字,莫名觉得心口一阵钝痛,似有什么东西失去一般。
“怎么可能?长陵王手握重兵,如今皇帝逃往蜀地,整个长安都是他说了算,他如何会喜欢荆梨一个农家女?”陈玉璋喃喃自语道。
随侍小声道:“可长安那边传来的消息,应是不会错的!”
“长陵王昭告天下,恨不得世人皆知,据传好几个王爷都谴人给长安那边送去贺礼,想来这事不会有错的!”方大河在一旁补充道。
陈母匆匆过来:“玉璋啊,你咋还没准备好,这吉时已到,你该去接新娘子了!”
陈玉璋一阵恍惚,在方大河等人的一番拾掇下,起身前去迎接新娘子。
新娘子是陇右李家大族的姑娘。
陇右李家在西北一带颇有声望,陈留王几次攻打不成,反倒让李氏一族对大凤朝生了反感之心。
陈玉璋的到来,恰如瞌睡遇到枕头,双方一拍即合。
李家想要陈玉璋在白莲军的威望,将西北一带信徒收拢,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而无处安身的陈玉璋带着上万人,急需找到一个地方安置休养生息。
双方彼此有意,
很快就将婚事给谈妥了。
陈玉璋要娶的是李家二房庶女李四小姐,这位四小姐据说生的花容月貌,还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虽是庶女,可李家这等大族,无论嫡庶一律都是精心教养的。
陈玉璋不是第一次成亲了,算上这次,他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形同木偶一般将新娘子给送进了新房。
陈母见儿子今日神色不对,没忍住拉着儿子小声道:“玉璋啊,娘知道你挂念那个小妖精,可咱们如今是没办法啊!”
“你好歹笑一笑,不要让李家姑娘看出你的不乐意好不好?”
陈玉璋勉力扯了扯嘴角:“娘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一屋子的亲眷与下属家眷簇拥着陈玉璋挑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新娘子果真如传言那般,生的极其漂亮,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陈玉璋,眼波流转之间,见新郎一副芝兰玉树,没有匪众出身的草莽之气,反而带着一身书生气。
新娘子含羞带怯的低下头,甜蜜涌上心头,对这桩婚事从一开始的茫然,如今已开始有了期待。
陈玉璋望着李家姑娘的俏颜,心底鬼使神差竟然浮现出,他与荆梨成亲的画面。
那时的他,满怀期待与甜蜜挑开盖头,心里眼里都是那姑娘绝美的容颜,憧憬的也是与她一生的
琴瑟和鸣,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众人见陈玉璋呆呆站着,许久不见动静,还以为是让新娘子的美貌给晃了心神。
有妇人打趣道:“新郎官想来是不曾见过这般漂亮的娘子,一时竟是给看呆了!”
“是呢,这般如天仙般的人儿,我若是男子,也定然给看傻了!”
“要不说是男才女貌呢,咱们大人生的龙章凤姿,新娘子又是这般闭月羞花之貌,啧啧!真真是天作之合呢!”
“如此般配的一对,将来所出的小公子,也不知该是何等俊秀了!”
李家姑娘听着众人打趣,满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众人笑闹着,喜婆眼瞅着新郎这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以为是今日迎亲太过操劳,忙招呼一众妇人:“都散了吧!”
等新郎与新娘说几句体己话,外面可还有一帮子人等着新郎敬酒呢。
屋里人尽数散去,新娘见陈玉璋许久都没动作,只好小声道:“夫君,你且去招呼宾客吧!”
见陈玉璋依然不动,新娘子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陈玉璋面如纸色,神情空洞,不见一丝鲜活气。
李家四姑娘到底是大家族精心教养出来的,定了定神壮着胆子拉了拉陈玉璋:“夫君?”
她这一拉,陈玉璋如同断线木偶一般直直就砸在了她的身上。
“啊!”李家姑娘一声惊呼,将本就不安守在外面的陈母给惊醒了。
陈母顾不得礼数快步冲进新房,就见她儿子压着姑娘身上一动不动,那姑娘吓得面无血色。
陈母急忙上前扶起儿子:“玉璋,你这是怎么啦?你别吓娘啊!”
见儿子脸色灰败没有一丝醒转迹象,陈母转头怒视李家姑娘:“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为啥他好端端的成了这个样子?”
李家姑娘也很是委屈:“我...我也不知,夫君他突然就这样了!”
她心里也很是忐忑不安,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晕死过去了,该不会这位陈家郎本就身有顽疾,只是没给人知道吧!
李家姑娘悲从中来,心底埋怨家里老子娘没给查清状况,就将她给嫁了过来。
急火攻心的陈母也顾不得其他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