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息怒!”
魁梧中年即便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却还是被突然暴起的青袍老者吓的浑身一震哆嗦,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谨慎的继续说道 : “这个消息是执法堂灵部传出来的,而且据说是陈长生的大弟子风楚阳亲自前往传递的消息,所以弟子才觉得,这个消息多半是真的。”
青袍老者没有说话,因为此刻他整个人都怔住了,深深的怔住了。
一瞬间,书房内骤然安静了下来,而且静的可怕!
足足怔了十多息的时间,他才回过神来。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平复心绪之后,这才淡淡的说道 : “出去,…你们都出去吧,本尊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其实当魁梧中年第一次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只是打心底不愿承认罢了!
魁梧中年和银袍中年都没有再敢吭声,二人恭敬的一礼之后,一同退出了书房。
嘭的一声。
两位中年刚退出书房,青袍老者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他抬手一挥,书房的木门猛然合了起来。
独剩一人,他已然不用再担心失态与否。
他软趴趴的瘫坐在那张青色的太师椅上,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此刻,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数日前他还一直以为那位名叫萧寒的少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且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将这位少年真正放在心上。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少年不但能够从涅台的第三层楼出来,而且还拜在了地位比他还要高出一些的陈长生的座下。
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少年,进入宗门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到了这等程度,这简直跟天方夜谭一样,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除非…
这位少年根本不是没有根基,而是他的根基隐藏的很深,深不可测。
当然,他所担心的不是少年的根基究竟有多深,毕竟根基再深也深不过整个三清,甚至整个东岭...
他所担心的是这条根基上面的那棵树到底有多大,会不会大到影响整个三清的计划,甚至整个东岭的计划。
如果少年背后那棵树大到足以影响到那个计划,那么他就得考虑一下,哪一天自己是不是也会像那位薛长贵一样,突然被人抹得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在三清宗门,明面上他的身份地位已经是天花板的存在,但是他自己很清楚,在那个计划里,在那些人眼里,他也只不过是一颗随时可能被舍弃的棋子而已。
“看来是该找那两位好好聊聊了!”
青袍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体内的真元还是极具的躁动。
砰的一声!
他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的手掌震碎了手掌下面的木桌。
……
玉虚峰顶的一间草庐里。
三位老者闭眼假寐,安静的盘坐在蕴满灵气的蒲团上。
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微微有些阴沉。
“老莫,那位名叫萧寒的少年可是你们玉虚峰的弟子,而且陈长生也是你们玉虚峰的,这事你得说话。”
其中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忽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还在闭目的灰袍老者,首先开口打破了眼前的沉默。
灰袍老者须发皆白,面如白玉,双唇却是朱红,此刻气淡神凝的模样,看上去很有仙风道骨的气质。
在青袍老者将话说完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吭声,甚至就连眼睛都没睁开。
足足过了五六息的时间。
他缓缓吸了口气,才忽地睁开双目,看着一旁的青袍老者,微讽的笑道 : “霍青楼,你现在才想到让我开口,不觉得已经有些晚了吗?”
青袍老者眉头微蹙,脸色又阴沉了一些。
他沉默了。
确实,他过去做的有些不太厚道,随意动玉虚峰的人连个招呼都没打。
见青袍老者沉默不语,灰袍老者微微蹙眉,继续说道 : “虽说那个姓萧的少年,还有那个姓胡的大剑师以及他座下的几个弟子,全都是下面的人,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不足挂齿,但是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要动他们好歹也得知会我一声吧!”
青袍老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说道 : “莫兄,这事确实是我做的欠妥,还请你见谅!”
“不过…”
稍稍一顿,他接着说道 : “我今日请你和秋兄一同来此,却有更重要的事。”
“哦?”
灰袍老者轻咦了一声,两只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仍旧不冷不淡的说道 : “不会是因为那位姓萧的少年已经拜在了陈长生的座下,你不方便动手,想让我来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吧!”
“莫兄说笑了。”
青袍老者摇了摇头,一脸愁苦的说道 : “如果只是为了对付那位姓萧的少年而已,我也没必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