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冷静的看着这一出闹剧,声音颇大,惊动了在街道上走路的行人,总管怕他们伤着沈越,始终护在他的身前。
那些人虽然把店里东西给砸了,但始终没有碰总管手上的账本。
国舅爷似乎出气了,等室内一片狼藉,下人们气喘吁吁,这才从边上走了出来,带头鼓掌起来。
“很好,很好,这样才能让你们天下第一钱庄长点儿记性,皇城脚下,都是皇亲贵胄,你想仗着自己天下第一钱庄的主子,就能欺瞒我们这些贵人?想都不要想。”
很满意自己的能耐,国舅爷也不怕被外人瞧见,一招手,对外喊道:“我乃是国舅爷,皇后的兄长,天下第一钱庄私吞我的银子,你们还敢将银子存在他们的钱庄,不觉得后怕吗?”
“少爷。”总管看情况不对。
他们天下第一钱庄自开业以来,还没如此出糗过,若是继续让国舅爷大闹,他们还怎么在这个行业立足?
现在还要闹的人尽皆知,这不是要彻底断了他们的生路吗?
“莫恼。”
比起总管的担忧,沈越依旧是那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少爷,不能让他们越闹越大,否则那些无知的百姓,
就会被煽动的过来取银票,到时候咱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莫急,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沈越拿走总管手上第一本账本,翻开看了一眼,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这个数字可以养活皇城的许多百姓,若是把它开诚布公,指不定能有多轰动呢。
瞧着国舅爷沾沾自喜的样子,他特别想知道,若是国舅爷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会不会跪下求饶呢?
“少爷。”
“我说了,让他们闹,不仅要让他们闹,你们还不许阻拦,这里原封不动,不许打扫,你跟他们几个小的,先去记录一下咱们店里损了多少东西,他怎么砸的,日后我就让他怎么还回来。”
“是,少爷。”
总管看不懂为何他们家少爷如此笃定,希望这不是钱庄一个衰败的预示,他们少爷毕竟年轻,怎么可能斗得过国舅爷这种老狐狸呢。
钱庄铺子外,国舅爷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指手画脚的展示自己的说辞,说累了之后,还让人从里边搬出来一张完好的椅子,坐了下来。
沈越吩咐身边的随从:“去公主府,告诉公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此事是沈越跟容素
素密谋的,是件前所未有的大事儿。
先有薛韶锋烧了国舅爷的宅子,容素素便想着,国舅爷连家都没了,总该费点儿银子,重新置办起来吧。
置办就得找银子,银子就得找钱庄,国舅爷如此要脸面的人,怎会放着天下第一钱庄不存,况且当初沈家家变,也是有国舅爷的一份的。
于是,她就派人找了沈越,当然只是私底下,联络并且密谋。
沈越早就看不惯国舅爷了,也就是他爹在位时,秉持着一个都不得罪的原则,深受他们的闲气。
现在他在位,所有不好的习气都必须得改了,他们沈家不愿再受任何人钳制。
他们一拍即合,扣留了国舅爷的银子,逼着他亲自上门,这才闹出这么一大出,今日之事,势必会宣扬出去。
他们还怕这件事情闹得不够大,现在可算是放心了,有了之前的大事儿,现在城里面一有风吹草动,必定会闹得满城皆知,皇上那儿也是。
“他们,啊,找了个毛头小子当什么主子,你们还把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银子放在小孩子当家的钱庄里?赶紧回去取东西来,把银子都给拿回家,就是换一个钱庄也行啊?”
国舅爷苦口
婆心的劝着,外头看戏的人,有不少被影响,当真就转身回去,去取东西,沈越双手抱胸,靠在门槛上,细细的看着。
这份屈辱,他且记下了,等着吧,日后他们钱庄不是想存就能存的。
还有不少犹豫不决的,看着国舅爷,要看看如同毛头小子般的沈越,做不出任何决定来。
国舅爷又开始他的表演,他今日的目的,就是搅得他们沈家不得安宁。
“赶紧回去啊,银子都不要了吗?我是国舅爷,他们都能如此待我,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蝼蚁。到时候就算你们要报官,也没有人理你们。”
犹豫不觉得百姓们,听到这一句重话,可算是下了决心了,三三两两的回去了。
沈越看着洋洋得意的国舅爷,继续浅笑着,这时总管要走了出来,拿了一张纸。
沈越懒得去瞧一眼,问道:“多少?”
“少爷,损了五千两,都是上好的木材制成的桌子,柜子,都被拍坏了,不能用了。”
总管委屈的说着,他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委屈过,既心疼铺子里的损失,又恨着耳朵里听到的栽赃陷害。
“怎么才五千两!”
这不是他心
里的数,国舅爷既然想闹,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