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
总管出来了,抱着一大摞的账本。
国舅爷抬起半眸,眼珠子转了一下,半点没有把总管放在眼里的意思。
二郎腿的方向换了一个,侧着身子对着总管。
“瞧完了吗?看仔细了没有?本大爷的银票还有多少啊?统统取出来,我带了马车来,够放了吧?”
嚣张傲慢的态度,总管不能忍,更不能惹,把所有的不满都随着呼吸吞入腹中,深呼吸几口,这才笑着把账本给放在国舅爷的眼前。
“国舅爷,这都是你近年以来存的银票,你且先看着,有不对的跟在下说。”
纵使他不悲不亢,落在国舅爷的眼里,那也算是低声下气,二郎腿又换了个方向,脚尖对着总管,上下的点了两下。
“哼,这才对嘛。”
拿了最上面的一本,粗略的看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过来存银票,心中都是有数的,故而,只要看几页就对上。”
“嗯,不错,总计多少呀?”
国舅爷放下账本,手压在那一摞账本上,闭眼,得意的点着头。
总管昂起脖子心平气和的汇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果然是贪官污吏,谁像他一样,都是一些脏钱。
“五千万两的银票,五百万两的金子,还有银锭五千余五十两。”
“对,就是这个数。”
国舅爷傲娇的点头,五五五,都是五啊,他凑的吉数,自小给他算命的先生说,五这个数字旺他。
国舅爷已经在脑补把银两搬进马车里的场景了,一定会很轰动的。
虽然舍不得这些银子,但用在刀刃上,他们家的祖宅可不能毁在他手上,否则一定不得好死的,还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他嘛,虽然生前锦衣玉食的,日后死了,去了那里,一定跟孙子一样,服侍先祖。
要是没有做错事情,尚且卑躬屈膝的,要是做错了事情,岂不是让那头的先祖们剥皮拆骨啊。
想想都觉得后怕,绝对不能这么任由罪孽加深。
“把它全部取出来,你们钱庄里有这么多银子吗?”
国舅爷开始担忧了,一日搬不完的话,岂不是要浪费好几日?
虽然他也不想一日之内搬走这么多东西,银子嘛,怎么还是放在钱庄里最安全,但是天下第一钱庄的态度,让他不放心了。
“国舅爷,这银子还真不能交给你,你没有信物,恕在下不能把银票交给你。”
总管抱回一摞的账
本,国舅爷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信物,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把火给烧毁了,他能拿出来灰烬吗?
那都是他的银子,凭什么不能交给自己,就算没有信物,就凭他是国舅爷,今日他还就要把银子全部拿走了。
“放肆,尔等是不想活了吗?”
国舅爷放下了狠话,眼神示意身后的随从,他带来的人不少,足以将这一家店给拆了。
“本大爷的银子,怎么还跟你们姓沈了呢吗?不交给我?那我就让人砸了你们的钱庄,今日给也是给,不给也是给。”
“是吗?国舅爷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在内室的沈越早就听不下去了,国舅爷的口气也太过于狂妄了,他不就是一个区区的皇后哥哥吗?就连公主在他面前,都不曾如此跋扈。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容素素是他见过的最狂妄的人,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什么嚣张跋扈都比不过此人。
“呦,这是谁呀!”
国舅爷上下打量着沈越,他个子不高,年纪也不大,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不管这个人是谁,就算来了沈当家的,他也是要把东西给拿回去的。
“这是我家主子。”
总管护在沈越
身前,就怕他们的主子吃亏了。
“主子!”
国舅爷重新打量沈越,他的确是听说了沈当家已经屈居后位,把天下第一钱庄都交给了自己儿子打理,可没想到他的儿子只有这么点儿大,不过就是屁大一点儿的孩子嘛,也配站在他面前?
“呵呵。好一个主子,谁家的主子是个小少爷呀?这一位沈少爷是刚刚下了学堂嘛?书呢?”
国舅爷疯狂的嘲笑起沈越来,他一笑,带来的下人都跟着笑,而且越笑越大声,这故意的成分也太多了,总管担忧的看向沈越,不知道他会不会发飙。
要是以前的沈越,一定会涨红的脸,跟国舅爷争论不休的,但是现在的他不会了,难不成狗对他叫,他也对着狗叫吗?
狗之所以是狗,是没有人好好的教他规矩。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没有良心,知道礼仪廉耻。
“国舅爷,笑完了吗?若是没有,我可以继续等你。”
说着就坐了下来,从总管的手上接过一本账本,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心里盘算着,别人看不出来的心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