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的闺房之事乃密事,此乃后事,暂且不表。
明熙苑与花园这段不远的距离,崔维桢和叶蓁蓁花了一刻钟之多才抵达,此时下人已经把美酒备好,火炉烧起,一切都妥妥当当地安排好后,非常自觉地清场退下,两人得以独享二人世界。
叶蓁蓁恋恋不舍地离开温暖的怀抱,走到石凳上坐下,下人非常细心地在石凳上铺上软垫,一点也不冷,再被炉子温暖的火气一蒸,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她想解开毡篷,偷偷觑了崔维桢一眼,他正好朝她看来,剑眉微挑,脸上似笑非笑,叶蓁蓁放在领口的动作一顿,怎么也下不了手了。
这人的表情,着实可怕的很呢。
崔维桢显然非常满意她的听话,主动走过来,替她脱下头上的帽兜,声音比哄儿子还要温柔:“毡篷继续披着,免得受寒生病。”
叶蓁蓁前阵子小病了一场,畏寒发热咳嗽流鼻涕轮番上阵,至今心中尚有阴影,闻言立马乖了下来,再也不提解毡篷的话了。
不过,头发还是要理一理的。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宫廷御用的琉璃镜面格外清晰,她为了出门
接娃而特地扎的飞仙髻早已经凌乱不堪,一缕缕秀发调皮地脱离阵地,随着冷风四处飞舞,额头、眼睛和嘴边,到处都是放荡不羁的秀发灵动的身姿,乍一看,像个疯子似的。
她哀怨地朝崔维桢看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抱怨道:“看,你做的好事。”
崔维桢能有什么办法?只好拿起她别在鬓发上的云纹玉梳替她整理鬓发。
一缕一缕凌乱的秀发被细心地梳起别好,个别位置的秀发不好固定,这儿又没有头油,想要别起来,就在打散发髻重新扎,这可是个大工程。
但这难不倒崔维桢。
他走到园中折下几支绽放的红梅,鲜嫩的枝斜插入鬓发中,零散的碎发瞬间安分了下来,不仅如此,还增添了几分娇艳与妍丽,叶蓁蓁从镜子里看见,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坏心眼得很,故意问道:“我与红梅,孰美?”
多么熟悉的问题啊。
蓁儿显然对这个问题乐此不疲,崔维桢已经不记得已经被问过多少次了,他也从一开始的难以启齿,到现在的淡定从容,脸都不带红一下,夸奖道:“自然是蓁儿最美。”
不出
意外地,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
明明是千篇一律的夸奖,她总能开心快乐得像个小孩子似的,真是傻得很呢。
但是他哪里知道,对于叶蓁蓁来说,只要是来自他的夸奖,无论是辞藻华丽或是言语简单,她都无比满足。
想当初,想要维桢亲口夸她几句,都要是夜间情浓时或是酒后真言,像现在这般,无疑是难于上青天。
几年下来,他真的变了许多。
崔维桢不知她心中的感慨,已经开始温酒,酒是御赐的玉泉酒和叶蓁蓁亲自酿的葡萄酒,崔维桢选了后者。
或许对其他人来讲,葡萄酒罕见,但对于永宁伯府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罢了,崔维桢从一开始的珍惜到如今的淡然处之,时不时会喝上几口,已经完全习惯它的口感了。
即便如此,葡萄酒依旧是他最喜欢的酒之一。
宝石红的葡萄酒倾注而下,瑰丽的色泽在瓷白的温酒器中跃动,鲜明的颜色对比,带来极致的视觉盛宴。
叶蓁蓁在旁边的瓷盆上净了手,才拈起瓷罐中小料加入酒中,有肉桂、丁香、柠檬、橙皮和一点点白糖,一边加料,一边与崔维
桢解释道:“你肯定没品尝过这种喝法,葡萄酒加了肉桂等物,能够中和酒中的涩味,使得酒水的口味更加淳厚悠长,口感上佳。”
崔维桢静静地看着她动作,忍不住问道:“你对葡萄酒的饮法颇有研究,难道之前尝饮酒?”
他问的是前世。
叶蓁蓁作为不事生产的富二代,吃喝玩乐最擅长,前世没少呼朋唤伴攒酒局,就是在家中,也经常喝几杯的。
她不敢乱讲,只是略加修饰了一番,说道:“我妈妈……我娘她喜欢喝葡萄酒,我在家中尝尝喝上几杯,对此颇有研究,当然,其他酒我就不怎么了解了。”
她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心虚,毕竟她并没有撒谎,她了解的是后世名酒,古代这些酒,比如说面前这瓶玉泉酒,是一窍不通的。
可惜的是,崔维桢这些年没少询问她有关后世的时期,早就从旁敲侧击中得知她的生活习惯,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了。
她难得高兴,他也懒得追究,目光落在开始冒泡的葡萄酒上,问道:“可否一饮?”
“可以了。”
叶蓁蓁取来玉盏,执起酒提子,开始分酒。
香醇的酒气
随着酒水的倾倒氤氲开来,叶蓁蓁着迷的嗅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她不自觉地莞尔,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举杯独酌的夜晚,着实让人怀念。
她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