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松郎又被父亲叫到了屋里。松郎进屋的时候,陈梦正好去与林语给萧定岳熬药去了。
“爹,您找我?”萧安佐在外面边敲门,边把脑袋伸进了屋里。
看见松郎来了,萧定岳赶忙招手,说到:“坐到爹身边来吧!来,爹瞧瞧!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从这次受伤开始,萧定岳觉得有些事情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也许真的是自己老了。
“我这眼看着都要到弱冠了,我不长大谁长大啊?”松郎依然嘻嘻哈哈地,脸上是年轻人该有的活力。
萧定岳瞧这松郎这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感慨:“你个臭小子哟,这次出门可把你的嘴给老子管住了!”
“我正好想跟您说,我想带阿瑶一起去。”萧安佐其实想和老爹商量一下的,奈何阿瑶当时实在坚定得很。
“啊!?一起去好啊!多相处相处,也方便你隐藏身份。可是人家丫头愿意跟你去吗?”万万没想到萧定岳还是很支持的。
萧安佐闻言差点拍床案而起:“怎么就不愿意了?你儿子就这么差劲?我虽然没有大哥稳重大气,也没有老三认真懂事,但是我也不差的好吗?”
萧定岳见儿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打趣道:“臭小子,爹可没教过你自吹自擂啊!”
“我又没说是你教的!”在还嘴这件事上松郎绝对不会有半分落得下风。
萧定岳只是细细地瞧着儿子,好像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拉上松郎的手,对他说道:“松郎啊,爹有的时候觉得有些对不住你。你娘生你的时候,正遇上收复幽州六郡,我在前线战事吃紧,那几年打起仗来什么也顾不上,更何况你上面还有个梅郎。后来咱们家安定在幽州,又有了柏郎和竹儿。如今这事爹心里始终不是个滋味......”
“哎呦!老爹,你都要把我说哭了!哪有顾不上我啊?我这么多年也没少惹祸,还不是你跟娘给我擦屁股啊!”松郎心里暖得很,只是按着他的性子又怎么会表现给自己老爹看呢。
“其实爹知道,你有的时候惹祸是因为想让我和你娘多关注你一些。再者说,我儿子动手打的哪一个不是咱们幽州城里的祸害啊!”萧定岳眼里的松郎其实是有勇有谋的,只是还不知道天高地厚,有些轻狂罢了。从上次在战场上的从容劲儿看,这个儿子与他年轻时最像。
“那可不!不然我萧二爷在幽州的名号是白叫的吗?不对!爹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罚我跪祠堂啊!?”不论松郎如何面对外面的事情,他在家里、在爹娘和大哥面前永远都是那个毫无顾忌的孩子。
“当然是为了磨磨你这性子!”萧定岳边说着边敲了敲儿子的脑袋,“磨一磨总归是有好处的!”
捂着脑袋的萧安佐当然不服,挑衅般问到:“那您这算磨失败了?”
“嗯,我这辈子的败仗都是吃你小子的!所以这次路上你要给我小心小心再小心,知道了吗?”萧定岳没管儿子的挑衅,只是嘱咐儿子。
“记得了!记得了!”萧安佐点着头。
“爹,我昨晚想了一宿,有一件事情没想明白。”萧安佐表情严肃地看着萧定岳。
“说吧,你小子什么时候跟我都开始拐弯抹角了?”萧定岳看着儿子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知怎么横生出一丝喜感。
“为什么不是大哥,是我?”萧安佐眼神越发坚定,满脸写着两个大字——认真。
“你大哥我自有安排,管好你自己!”萧定岳一听松郎提起他大哥,本来上扬的嘴角突然便放平了,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能打了个马虎眼。
萧定岳突然一抬眼,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拍了拍松郎的肩膀说道:“先别管你大哥如何,陆宝风明日下午应该就能赶到幽州城了,到时候你们一起启程。”
“陆宝风!?他为什么也要跟我去?”听见陆宝风这三个和镇川郎毫不相干的字,松郎愣在那里了。
“陆宝风是清福山门。”萧定岳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就像在告诉萧安佐今晚他吃了两碗白米饭一样平静。
萧安佐听后的表情却跟自己吃了两碗牛粪一样震惊:“什么!?那小子是清福山门?爹,我们身边到底还潜伏多少九岳的人啊?”
“也不多,就护院管家原来是苍城山的人,那个你小时候在咱们家私塾教书的那个老先生是云泽山的人,你和你大哥成亲家里请的乐师都是秋露山的人,还有啊......”萧定岳还真的掰着手指头认真数了起来。
“得了!得了!我的老爹,合着整个幽州这边防重镇都被那九岳和你镇川郎控制了!说实话啊,我要是那小皇帝我也怕你。”萧安佐把手放在老爹的肩膀上,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老爹真的是老实得紧,不然就这个实力换了别人,他萧安佐早就是皇子了啊。
“历代镇川郎里,也就你爹我能跟大家伙儿打成一片。所以儿子啊,人心最重要啊。”合着自己老爹还在为自己的人缘而骄傲呢!
一提到人缘,这也是萧安佐的强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