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雪狐峰,
狐尊的山洞面前是一块广阔的平地,平地前方有祭坛,是日常祭祀之用,偶有族内的大型仪式也会在此间进行。
狐族的领地大部分都是顺自然而建的,狐尊都只住山洞。
你别看之前囚犯建设洞府都在光秃秃的山头,但狐族从未破坏自然,
山秃,也是自然秃,而其后,洞府建成,狐族也会散播灵气,使得秃山长树。
雪狐峰的祭坛,可以说是狐族领地里面唯一改变了自然架构的地方,
平地广场铺设的都是玉石,无顶,但两边都是冰柱和石柱,柱子上面雕刻着狐族先祖传下来的深奥图腾,传说其上还暗藏功法。
祭坛的前方是祭台,祭台是一块天外陨石,陨石天然就是方桌的形状,没有斧凿和雕刻,却自然酝酿出灵气的波动。
除了祭祀活动的日子之外,祭坛少有人至,但是今天,其上都是齐刷刷的人头。
白狐、赤狐、沙狐三族齐至,还有狐尊的自建势力以及平时少会回族的战线部队。
族民的身份最低也是长老,其上还有狐尊之下修为最高的狐族护法,以及一位从前线赶回的狐族将军。
九曲立于祭台前方,族民们大部分都是对狐尊跪拜的姿态,而依然保持站立的则是三大族长,一名护法,还有之前所说的狐族将军白况。
九曲眉头紧皱,明显压抑着怒气,她扫了一眼身下的白烈,
白烈保持着恭谨的姿态,但眼珠上翻,直视九曲,略显苍老的面容下面,是剑锋一样的凌厉。
九曲说:“你们不曾知会,就召集全体高层过来,眼里面还有我这个狐尊吗?”
她又扭头看向阵列之上唯一的将军白况,她说道:“还有你,白况!前线战事连连,你身为将军,未经允许就带人回族,这是把部队的纪律当成儿戏?”
白况拱了拱手,应了一声:“不敢。”
他嘴上说是不敢,但半点不作解释,这有逼宫造反的嫌疑,放在凡人社会就是杀头的大罪。
但白况一副有持无恐的态度,他不但没有避嫌的意思,甚至还上前了半步,真有现场逼宫的势头。
白烈伸手拉住白况,他“吧唧”了一下嘴,语带怪责的道:“况儿,狐尊面前休得放肆!”
白况这才半躬着身体,缓步退了下去,前后态度对比如此强烈,仿佛他不是受命于狐尊,而是受命于白烈。
白烈这才转身对九曲说道:“小儿莽撞,狐尊莫怪,我回头肯定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如何当个合格的将军。”
九曲的眼神更加冷冽,白烈父子这是在摆姿态,他们召集高层的目的还未说明,就先来给九曲一个下马威。
狐族以女子为尊,圣王都是入赘,白烈虽自称是九曲的大爷爷,但其实属九曲母亲一系,而白况是白烈的嫡子,按辈分就是九曲的舅舅,
九曲还是小时候,白况这个舅舅就不待见她,因为九曲的母亲没有听从白烈的意见,将血脉留在白狐族内部,而是找了个外族妖怪来当圣王。
白况甚至都觉得九曲的血脉被污染了,私底下还没少叫九曲作“杂.种”。
因此,即使九曲就任狐尊,白况也没有给予九曲应有的尊重,
这是一个刺头,但九曲偏偏就奈何不了他。
狐族修为最高的是九曲,其下就是护法和族长,而将军则是对抗外敌的主要战力,
狐族内部,合体境就是长老了,但到了战线部队,将军之下,合体境也只是寻常军官。
白况的修为自然是不及九曲了,但他的部下势力却不可小觑。
白烈将白况召回的目的,九曲其实是明白的,白烈上次强劝九曲成婚,九曲就伤了白烈。
所以,白烈是让白况回来压场子的,而他召集了几乎整个狐族的高层,这姿态明显,就是要强迫九曲就范。
九曲能够战胜在场每一个人,而即使族长、护法和将军联合,九曲都未必会输,
但九曲却不能与自己的子民正面决裂,她不能毁了狐族先祖们无数年来舍生忘死所换来的庞大基业。
白烈让白况摆谱,这是示威,而他让一众高层前来,则是摆排场。
现在,白烈的气势上来了,他也不客气,马上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道:“我白烈谨代表狐族内外各部,恳请狐尊在今日定下婚事!”
九曲苦笑:“要是我不肯呢?你们是不是要换一个狐尊?”
白烈道:“那请狐尊给予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狐尊的婚事并非私事,这是关系我狐族血脉延续的大事,如果无理拒婚,我们今天就跪死在这里!”
白烈一言落下,整个祭坛内外集体呐喊:“恳请狐尊在今日定下婚事!”
九曲即使心里有底,也被子民们的声势吓得退了一步,
她已经无限高估了白烈在狐族内部的影响力,但似乎还是低估了对手。
九曲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