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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端详,果然真是皱巴巴地丑模样。
但也无妨,父母的基因都摆在这里。
把儿子给弟弟们都看了眼,便驱赶着他们早些回去歇息。
高澄将儿子放在宋娘枕边,握着她的手感激道:
“辛苦你了。”
宋娘脸色苍白地摇着头,三个多时辰的折腾早已让她脱了力。
“尔朱姐姐怎么样了?”
宋娘虚弱的问道。
“母子平安,无需挂念。”
高澄笑道。
宋娘闻言嘴角含笑,但眸子里却闪过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失望:
所以她还是生在了我的前头?
正常的女性就是这样,当了母亲,一心都要为孩子着想,孕前的宋娘从未想过争什么,但如今诞下了一名男婴,无论如何也希望他能担上庶长子的名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高澄长子将被接去晋阳交由高欢、娄昭君亲自抚养。
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不会真有人认为高欢夫妇只是将儿子尽数赶来洛阳后,耐不住寂寞要抱养孙子。
高澄虽然没有察觉到宋娘的失望,但也能理解她的想法。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尤其是独子,才是最重要的寄托,至于自己这个丈夫,其实都要靠边站。
宋文帝刘义隆因巫蛊之事,打算处置太子刘劭与次子刘濬,却被刘濬生母潘淑妃听了墙角。
一面是丈夫,一面是唯一的儿子,潘淑妃果断选择了向儿子报信,于是太子与刘濬先下手为强,行弑父之举。
高澄又宽慰了宋娘几句,让她好生休息,这才回身去看望尔朱英娥。
高澄进门的时候尔朱英娥已经睡了过去,在梦里还皱着眉头,难道是责怪自己没有一直守着她?
一念及此,高澄嘴角上翘。
让屋里服侍的婢女们都先出去,高澄走到榻前探出身子将里边的婴孩抱起。
哪怕刚出生的婴孩眼睛睁不开,也不妨碍高澄都着嘴逗弄自己的儿子。
他小心翼翼地怀抱着儿子,却又为儿子的名字苦恼。
宋娘的儿子名字好解决,偷个懒,依旧唤作高孝瑜。
虽然两个时空的高孝瑜都是同一年出生,也是同为宋娘所生,但注定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而自己这个庶长子就犯了难。
按照高孝瑜、高孝珩、高孝琬、高孝瓘的排列。
他的名字必然是三字,第二字是孝字,就很符合高澄大孝子的个人形象。
第三字偏旁也都一致,高澄有心将他起名孝瓘,将来赐字长恭,但又担心这孩子长大后不成器,辱没了这名字,才作罢。
这个名,这个字,注定是要留给最出色的儿子。
颜值还不能拉。
高澄怀抱孩子在尔朱英娥屋里坐了许久,才不舍地将他放回榻上,出门让伴寝看护的婢女进去陪伴。
他终于明白高欢将儿子们驱赶至洛阳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
只要是一想到这孩子满月就得被送去晋阳,一年也难见几回,高澄就觉得心里憋得慌。
还好,至少他身边还有一个次子孝瑜。
高澄离开尔朱英娥的院里,没有耽搁,立即派人往晋阳报喜,向老高炫耀自己一天连得两子。
信使才走,高澄又有不安,高欢不会将自己两个儿子都要走,说要让他们兄弟彼此做个伴吧。
高澄已经收到了娄昭君诞下一个男婴的消息,高欢为第九子取汉名高湛,鲜卑名步落稽。
也不知道他究竟还是不是臭名昭着的高老九。
按照之前一家三口的商定,高湛再大一点肯定是要送来洛阳安置,以高澄的了解,高欢还真有可能让自己两个儿子都往晋阳。
一来两兄弟可以作伴长大,二来也是预防,一旦长孙不争气,还有次孙能够指望。
这么一想,原本正要出渤海王府,往元家姐妹的别院过夜的高澄也没了心思,姐妹花再香,对于初为人父的他来说,也及不上两个儿子。
顿时也没了兴致,转身回了自己卧房,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因疲惫睡了过去。
第二日正午醒来时,高澄眼见睡过了头,便也干脆再休沐一天。
专心在家陪伴儿子,尔朱英娥与宋娘都在坐月子,不能出门受风,也只能让高澄两头跑。
接下来两天,元明月与小尔朱也先后有了动静,这让高澄索性将政务全抛到了脑后,足足一连在家待了五天。
自十二岁掌权以来,他从未有过这么这么长时间的假期。
元明月与小尔朱先后为了高澄生下两个女儿。
这些可好,有了两个闺女,那两小子立即就被高澄给抛到了脑后。
虽然置身古代,但他到底还是存在现代人的思维。